民俗文化大讲堂上,陈昆麟讲解。

　　文/片 本报记者 凌文秀

　　8日,首届民俗文化节上,民俗大讲堂以“羊年话羊”为主题,由聊城市民俗专家陈昆麟主讲,对民间流传的“十羊九不全”进行了驳斥,并详细讲解该说法的起源。同时,从造字、传说等角度,讲述“羊”代表的安定、富裕、美好的寓意。

　　溯源>> 说法源于周文王“十羊九福全”

　　“还没到羊年的时候,就有市民跟我联系,问‘十羊九不全’这种民间风俗对不对,我回答说这个毫无依据、完全错误。”民俗讲堂才一开讲,“羊年话羊”主讲人陈昆麟就驳斥了这一民间流传甚广的说法,批判那些为了避开羊年,选择在马年生孩子的不良风俗。

　　陈昆麟讲到,最早的关于“十羊九不全”是来源于周朝研究八卦易经的周文王,但当时周文王说的是“十羊九福全”,说十个羊有九个是有福气的、是幸福的。但因为那个时代文字不普及,老百姓不认字,传播过程多是口头相传。传着传着渐渐成了“十羊九弗全”,成了“不”的意思,同样的读音,完全不同的含义,后来演变成了“十羊九不全”了。这是“十羊九不全”错误的来源。但这种流传在当时并没有扩散太多,也没有对属羊的人们有太多的不良影响,对民风民俗影响不大。

　　“十羊九不全”真正流传甚广出现在清朝晚期。陈昆麟介绍,这种说法的存在其实是传达了民众的一部分政治诉求。

　　讲述中,“十羊九不全”最早出现在清朝咸丰年间之后,与历史上认为属羊是安定、富裕、美好的象征完全相悖。清朝晚期,政治昏暗、统治腐败,老百姓民不聊生,在这种状况下,人们对当权者有很多不满。慈禧太后属羊,此外,朝内的重臣李鸿章也属羊,太平天国的曾国藩也是属羊的,光绪皇帝也是属羊。于是,众多不满清朝晚期统治者的人,出于政治的需要提出了“十羊九不全”,为得就是在一定层面上给当权者营造一些不利的。

　　后来,袁世凯也是属羊,而且是八月出生,又开始传说八月的羊是害群之马。也是从这一系列事件之后,“十羊九不全”这种错误说法一直在民间流传下来,至今仍有部分不良习俗。

　　但事实上,属羊的皇帝、政治家和名人特别多。陈昆麟举例称,汉宣帝是属羊的、曹操也是属羊的,司马懿也是属羊的,唐太宗也是属羊的,南朝皇帝宋文帝也是,南宋皇帝宋孝宗等也是。属相并不是像谣传的那样,大家应该认识到“十羊九不全”是个错误的谣传。

　　“羊”本身的含义是代表“吉祥”

　　陈昆麟讲到,羊是人类最早饲养的一种动物之一,时刻陪伴着人类的发展。可以证实的是,大约在6000多年前,人类已经开始饲养羊,6000多年前的陶片上,曾发现过关于“羊”的图形。当时的人们为什么会把羊画在陶片上呢?陈昆麟解释,一是羊是当时人类生活资料的来源；另一方面,人民用它来寄托美好、吉祥。

　　商代,青铜器时代,有出土的四羊尊,四个角上有非常形象逼真的羊的形象。在春秋战国时期,出土过一种器具,做成的羊的形状,身上用银丝镶嵌。历史上,祖先一直把羊的形象做成精细的东西,作为家庭用具、作为祭祀用具,如果羊代表的不是吉祥,如果是恶意的、没有福气的,人们是不会用的。所以,一开始,羊的身上就被赋予的是吉祥的寓意。

　　陈昆麟拿出他写的“羊”字,从“羊”字本身来看,甲骨文中、又到今文,“羊”字一直是以羊头的形象造字。又因为“羊”代表的是吉祥,所有后来很多字与“羊”字有关,都是预示美好的字。陈昆麟举了几个例子,比如美,上面是“羊”字、下面是“大”,“羊”“大”为“美”,可见羊代表着美丽。“善”字,与羊有关、与口有关,没有任何动物的叫声会比羊的叫声更代表善意。“羊”和君子放在一起,就成了“群”字,我们都知道君子是好人、品德高尚,“羊”也有这种较高的品德,羊喜欢群居,不搞派别,一心一意的跟着头羊去寻找草地、寻找水源、一起抵御敌人,哪怕头羊带着它们去屠宰场,它们就会跟着走,毫不含糊。吸取了羊和君子的美德。

　　还有同样代表美好的“鲜”字、代表美德的“義”字、代表吉庆的“祥”字,都带着“羊”字。陈昆麟反问,从造字来看,如果羊不祥不全,为什么会把羊字融合到那么多文字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