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姚璹原文及翻译,姚璹,少孤,力学,才辩掞迈
姚璹,少孤,力学,才辩掞迈。永徽后,左右史唯对仗承旨,仗下谋议不得闻。以帝王谟训不可阙纪,请仗下所言军国政要,责宰相自撰,号《时政记》,以授史官。从之。时政有记自璹始。坐事,降司宾少卿。延载初,拜纳言,有司以璹族犯法,不可为侍臣者,璹曰:“王敦犯顺,导典枢机;嵇康被戮,绍以忠死。是能为累乎?”后曰:“此朕意,卿无恤浮言。”证圣初,加秋官尚书。明堂火,后欲避正殿,应天变。璹奏:“此人火,非天灾也。圣人之道,随物示化,况明堂布政之宫,非宗庙,不宜避正殿,贬常礼。”左拾遗刘承庆曰:“明堂为天所焚,当侧身思过,振除前犯。”璹挟前语以倾后意。后乃更御端门,大酺,燕群臣,与相娱乐,遂造天枢著己功德,命墙为使,董督之。更造明堂,又以使护作。大食使者献狮子,琦曰:“是兽非肉不食,自碎叶至都,所费广矣。陛下鹰犬且不蓄,而厚资养猛兽哉!”有诏大食停献。时九鼎成,后欲用黄金涂之。璹奏:“鼎者,神器,贵质朴,不待外饰。臣观其上先有五采杂旷,岂待涂金为符曜耶?”后乃止。迁益州长史。始,蜀吏贪暴,璹擿发之,无所容贷。后闻,降玺诏慰劳,因谓左右曰:“为二千石清其身者易,使吏尽清者难,唯琦为兼之。”新都丞朱待辟坐赃应死,待辟所厚浮屠理杀璹,据剑南。有密告后者,诏璹穷按。璹深探其狱,迹疑似皆捕逮,株党牵联数千人。狱具,后遣洛州长史宋玄爽、御史中丞霍献可覆视,无所翻,坐没入五十余族,知反流徙者什八以上,道路冤噪。监察御史袁恕己劾奏璹狱不平,有诏勿治。召拜地官、冬官二尚书。久之,致仕。卒,年七十四,遗令薄葬。
(节选自《新唐书•卷一百二•列传第二十七》)
翻译
姚璹,很小就失去了父亲,他努力学习,才智机辩敏鋭超凡.永徽以后,左史和右史只是朝堂上接受圣旨,至于朝堂下的谋划和议论就不得闻知了.姚璹认爲帝王的谋划训示不能缺而不载,奏请説朝堂下所议论的军国政要,责成宰相亲自记述,称爲《时政记》,交付给史官.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时政有记载是从姚璹开始的.后来他因事受到连累而降任司宾少卿.延载初年,朝廷下令拜授他爲纳言,有关部门因姚璹的亲族犯法,不能充任侍臣,姚璹説:“王敦造反,王导主持中枢政事;嵇康被杀,嵇绍竭尽忠心而死.这能连累吗?”武后説:“这是朕的意思,你不要听了不负责任的话就有什么顾虑.”证圣初年,姚璹被加授爲秋官尚书.明堂失火后,武后打算避居正殿,以此来顺应天变.姚璹上奏説:“这是人爲火灾,不是天灾.从前宣榭失火,而周的统治世代绵延;建章烧掉,而汉代的王业昌盛.况且弥勒成佛,七宝台随即散坏.圣人之道,是随着事物发展也在变化的.何况明堂是宣布政令的宫殿,又不是宗庙,所以不应当避居正殿,而破坏正常的礼制.”左拾遗刘承庆説:“明堂是祀祭祖宗的地方,被天火焚烧了,应当戒惧思过,以改正过去所犯的过错.”姚璹还是用前面的话来劝説武后.武后就改爲亲临端门,并且举行盛大宴会,款待群臣,和大家一起娱乐.于是建造天枢来记述自己的功德,下令让姚璹任使职,监督铸造.大食使者要进献狮子,姚璹説:“这种兽类没有肉就不吃,从碎叶到都城,所耗费的已经很多了.陛下连鹰犬都不畜养,而要花巨资来畜养这猛兽呀!”于是下诏叫大食停止进献.升迁为益州长史.起初,蜀地官吏贪暴,姚璹将他们揭发出来,一点也不宽容.武后闻知此事,降玺诏慰劳他,并对身边的人説:“任二千石的地方官自身清廉容易,要使属吏们都清廉就难了,只有姚璹能兼有二者.”新都丞朱待辟因贪赃应当判处死刑,与朱待辟相好的僧人理中阴谋杀掉姚璹,占据剑南.有人向武后密告,武后下诏叫姚璹彻底查办,姚璹把案子深挖下去,行迹可疑的全部逮捕,株连了几千人.狱案已成,武后派洛州长史宋玄爽、御史中丞霍献可重新审察,结果也没有翻案,因此案而获罪被官府没收财物、人口等的有五十多族,因知道谋反而被判处流刑的也在十分之八以上,这些人一路上高声喊着冤枉.监察御史袁恕己上奏弹劾説姚璹查办狱案不平允,皇帝下诏説不要追究.后被召入朝廷拜授地官、冬官二尚书.过了好久,退休.去世,享年七十四岁,他留下遗言要求丧葬之事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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