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将一夜贪欢,20万士兵成枯骨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揭开安史之乱的大幕,大唐锦绣河山沦为血火疆场。安史之乱爆发初期,曾经有过一个奇怪的现象,唐玄宗派出的名将高仙芝、封常青、哥舒翰等人,哪个都是身经百战、屡建功勋的老将,在安史叛军面前却变得不堪一击,无一例外地一败涂地。为什么这么多名将,突然之间都不会打仗了?原来,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而是出在部下士兵身上。
名将封常青曾经对唐玄宗说过:“臣所将之兵,皆是乌合之徒,素未训习”,应对安禄山虎狼之师的,竟然都是一些临时招募的新兵蛋子。唐朝初期,连年对外用兵,确实锻炼出数十万精兵强将。然而,在安史之乱爆发前,这些经验丰富的精锐部队,已经不复存在,他们几乎都在一场对外战争中化为枯骨。
这场大战就是“天宝战争”。“天宝战争”的知名度远不如后来的“安史之乱”,但它却给唐朝国防实力造成致命的重创,也成为唐朝军队、乃至唐朝国运的转折点。强盛一时的唐朝从此由盛转衰。所以紧随其后的安史之乱中,唐朝的表现才会如此糟糕。
隋末唐初,在西南云贵高原上,苍山之畔洱海之滨,曾经有过众多的部落。其中六个部落逐渐强大起来,包括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史称“六诏”。六诏之间互不统属,时战时和。唐玄宗在位初期,蒙舍诏国王皮逻阁,野心勃勃想一统六诏,于是倾心投靠唐朝,想让唐朝当他的大靠山。
本来对待边疆部族小国,“分而治之”是古代皇帝一贯的策略,分则势弱,难以对中原王朝构成威胁。唐玄宗一时糊涂,大力扶植皮逻阁,册封他为云南王。有了唐朝的支持,皮逻阁发动统一六诏的战争,并最终建立起雄踞西南的南诏国。皮逻阁死后,其子阁罗凤继承王位,继续保持对唐朝的恭顺态度。
然而,天宝九年八月,即安史之乱爆发前三年,双方却突然翻脸,大打出手。南诏王阁罗凤出动大军,攻击唐朝西南重镇姚州都督府,并且悍然杀死云南太守、姚州都督等唐朝大员,夺占唐朝西南几个州的土地。唐玄宗闻讯震怒,立即调兵遣将,大举南下进攻南诏。天宝战争全面爆发。
出乎唐玄宗意料的是,一向横扫天下的唐朝大军,这次却碰上了硬骨头。南诏国王阁罗凤,虽然只凭一隅之地对抗大唐,实力相差悬殊,但阁罗凤有胆有识,谋勇兼备,加之南诏国军民万众一心,誓死反击,更为要命的是,南诏一带山林密布,河谷纵横,气候酷热,唐军的野战优势难以发挥,行军作战、后勤保障都遭遇严峻挑战,军中瘟疫流行,“士卒罹瘴疫及饥死者十之七八”,非战斗减员严重,战斗力大打折扣,连吃败仗。
从天宝九年到天宝十三年,唐玄宗先后派遣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剑南留后李宓、左武卫大将军何履光等人,先后动员数十万大军,三次大举进攻南诏,全部以失败告终。《资治通鉴》记载,三次大败,使得唐朝精锐部队损失殆尽,“前后死者几二十万人”。战后,南诏王阁罗凤派人收集遍布山林的唐军将士遗骨,统一安葬在点苍山下的下关,史称“万人冢”,遗迹至今犹存。
让唐朝伤筋动骨的天宝战争,起因到底是什么?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只是因为一场风流案。唐朝和南诏本来一直维持着较为稳定的藩属国关系,各安其事,并无任何利益冲突。直到天宝初年,大将张虔陀被唐玄宗任命为姚州都督。姚州都督府是唐朝管辖西南地区的军政派出机构,辖区直接与南诏接壤,负责唐朝与南诏的日常交往。
《旧唐书》记载,姚州都督张虔陀,倚仗自己是天朝大臣的身份,妄自尊大,对南诏国王阁罗凤“待之不以礼”。张虔陀还极为贪财,每每找各种借口向阁罗凤“多所征求”,敲诈勒索财物。阁罗凤不愿和唐朝翻脸,一直强自忍耐。但终于有一天,阁罗凤彻底爆发了。
南诏王阁罗凤的王后是个美人,每逢年节之时,阁罗凤都会带着她来拜会张虔陀。张虔陀见色起意,竟然找了个借口把王后召进都督府玷污了她。南诏王阁罗凤知道后大怒,凡夫俗子都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何况他是国王,他立即出兵围攻姚州都督府,杀死了张虔陀,报了夺妻之恨。
虽然阁罗凤起兵造反事出有因,但他杀死朝廷大将,攻占唐朝州县,已经等于对唐朝宣战。阁罗凤事后也知道捅了大篓子,急忙“遣使谢罪,请还所俘掠”。如果唐玄宗明辨是非,及时予以安抚,西南边陲可保无事。然而好大喜功的唐玄宗不由分说,立即出兵讨伐,天宝战争由此爆发。唐朝大将一夜贪欢,最终却导致20万将士化为枯骨,使得唐朝国防实力被掏空,从此踏上衰落之路。在随后的安史之乱中唐朝一败涂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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