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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文化—民间故事—塘埔渡案

2018-02-05
出处:族谱网
作者:阿族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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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文化—民间故事—塘埔渡案,   几百年前,揭阳榕江北河的“塘埔渡”,是连贯揭阳县城通达潮州府官路大道的渡口

    几百年前,揭阳榕江北河的“塘埔渡”,是连贯揭阳县城通达潮州府官路大道的渡口。渡口南北两岸有两个村庄,都叫“塘埔”,北岸的姓王,南岸的姓黄。这里因是要道渡口,往来的人络绎不绝,渡钱的收入不少。后来,官府看上这个钱柜,便以要道渡口为名,把它收为官渡,渡钱收入归官府,渡夫由官府雇用。
    且说这官渡有一个渡夫,姓王名老实,是北岸塘埔王村人,他从小随父在此渡口学撑渡,练得一手好竿浆。他为人老实厚道,手脚勤快,自从接替父亲的竿浆之后,风雨无阻,日夜勤守渡口,深受乡亲和过往客商的称赞。
    谁料,无端横祸平地起。有一天,时值初冬季节,做生意的,卖土产的,备年货的,上城赴市的,人来人往,格外热闹。王老实竿桨不闲,从早到晚,穿梭不息,直到深夜,已是劳累不堪,才要躺下,又有人叫起渡来:
   “喂!喂!撑渡的,快划过来,俺是护带公文的。”
    王老实一听,不敢怠慢,立即起来划船。得到这边,才刚睡倒,那边又叫起来:
   “渡船,渡船,快撑过来,是有紧急公事的。”
    老实只得又起来撑船。就这样,不是带公文,就是有紧急公事,—直闹到鸡啼三遍,已是精疲力尽,刚一躺下,立即入睡,对岸又有人大叫:
   “有火急文书,渡夫快起来撑渡。”
    王老实在朦胧间思忖道:“一夜怎能有这么多办公事的?”翻了个身,身子却不听使唤,又呼呼入睡了。原来,这渡口自从收为官渡,官府立上规章约法:凡官差衙役过渡,免付渡钱,不分昼夜,随到随载,若有违犯,按情治罪。因此,常有一些赶夜路的人,为图快速,便假冒是办公事的,既免付渡船钱,又能及时过渡。这一晚,王老实劳累整夜,划的都是冒牌的公差。偏无造化,这时在对岸呼叫的却是个真公差。公差喊破喉咙,老实已是睡得烂醉。待到醒来,天已发白,把船划到对岸,那个公差满脸杀气,跳下船来,窜到后艄,不问青红皂白,抓着王老实就是拳打脚踢。立时,王老实被这恶差打得鼻青脸肿,倒在船板上,还是强忍疼痛爬起,叩头赔罪:
   “差爷,小人因夜来全无合眼,刚睡了一下,不想耽搁差爷些时,望请开恩谅情!”
   “胡说。你这狗杂种,耽误爷爷整半夜,怎说全无合眼!”公差凶狠地骂着:“爷爷带的是火急文书,今被你耽误了时辰,时间太爷怪罪,你须是开脱不得!”
    众渡客见状,都帮着劝解,那公差仍是骂不绝口,直到过河悻悻而去。
    王老实遭打又遭骂,委屈一肚,心上又气又恨,又恼又急,眼看差役那副凶相,有恐再生风波,一急,不禁眼泪纵横。正在此时,妻子给他送早饭来,猛见丈夫遍体鳞伤,泪流满面,大惊,急问缘故,老实见问,更加伤心,喉咽哽塞,竟此不山话来。妻子愈加着急,不安地催着丈夫快说。老实兄只得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对妻子说了。妻子一听,也急得泪珠直流,对老实说:
   “你不若把这差使推卸吧,免得这般磨累受罪,倒也自在!”
    老实叹气道:“唉!这也难说。若不是俺家地无半分,哪用祖辈几代干这勾当!”
    他妻又说:“那就不能别谋营生吗?”
    老实说:“话虽有理,也得挨过这一风头再说了。”
    那差役到得县衙,因误了时辰,便将渡夫贪睡失误之事,加油添火一番。
    县官读完文书,立时顿足发躁。原来,这果是个紧急公文。因有人上府衙指控县官审案不明,致成冤狱,知府特行文下县,限令县官于午前带同案牍、人犯等到府会审。这真是晴天闷雷。县官又见时辰被误,满腔恼火,立命捕快都头即将渡夫王老实拘捕收监,侯上府回来,再与他算账。
    县官到得潮州府衙,已近黄昏。但这贻误时刻之过,有王老实作顶罪羊,不致受责。待到次日过堂会审,案情果有差误,县官当堂乖露,碰了一鼻子灰。
    那县官回县之后,一想起在府衙丢脸情景,越想越气恼,便拿王老实来泄愤。公堂上,他命人将王老实打得半死,又不容分说,判王老实“故意躇误上司要件,按律问斩之罪”,打入死牢。
    老实之妻自从丈夫被捕入狱,心急如焚,终日落泪,天天托亲戚前去县衙探听消息。当她得知被判死刑的凶讯,登时魂飞天外,哭倒在地。左邻右舍叔伯婶姆闻知,都来探问缘因,老实嫂便将事情向众人哭诉。众亲邻听后,都极同情,乡中父老,即偕老实嫂连夜赶往县衙陈情鸣冤,并由乡亲联名讨保。
    众父老来到县衙门前,侯至天色微明,上前击鼓。这时,县太爷尚在甜睡,听得堂鼓乱擂,气得臭骂一顿,但也不得不起身升堂。他见是老实之妻本待不理,可又碍于众目睽睽,只好佯装宽宏大度,细听哭诉。众父老也一齐上前说情,讲尽好话。县官内心算计道:不若假卖个人情,把他们捉弄一番,开心开心,便对众人说道:
    “王老实违犯约法,律当斩首。你等所诉,情虽属有可原,但王法不能擅毁,犯者不便轻易开释。也罢,本官且自网开一面,由老实之妻自行主宰其夫生死,这也叫做听天裁决。”
    众人不解其意,便问道:“太爷,这是怎么说法?”
    “就是这样,侧厢有鼎灶两套,上盖蒸笼,将王老实置于—个鼎中,另一个则是空的,任由老实之妻选择其中一灶烧火炊蒸。若炊的是空鼎,其夫可得活命,如果炊的是他丈夫,那么,就是他命该如此,难逃死罪。”
    众人一听,甚觉不妥,便再苦苦恳求:“太爷,万万不可,还乞太爷格外开恩,不单王老实夫妻感激,就是小民一众也尽感恩戴德!”
    县官却全无动于衷,很不耐烦地说:“哼,除非如此,死罪可难免了。”说完,吩咐退堂。
    这将如何是好?众人商量,急无良策之意,只好依着这狗官之意,以企一线希望。
    老实嫂被带到侧厢灶房去。丈人的死活存亡,就在一刻间,可真使她胆颤心惊,手抖脚软!但也只得强作镇定,细察鼎中声息。静听良久,发觉一个鼎中微有瑟索之声,一个全无半点音响,不禁心头一喜,便放胆在这个没有音响的灶里烧起火来。时辰一到,急急掀开蒸笼,哎呀!天啊!丈夫竟被炊死在鼎中!老实嫂霎时天旋地转,立即昏倒过去。众人急救醒老实嫂。老实嫂撞头痛哭,呼天抢地:“老天啊,你怎么这般不开眼!受苦人竟这么冤死!夫啊,你死得好惨啊!你须当到阎王面前告啊!……”众父老乡亲见此情景,无一不为之落泪。
    妻子蒸死亲夫这一旷古未有的悲剧,是天的裁决吗?大家一看鼎中,原来王老实被五花大绑,紧紧缚住,口内还塞上棉团,故此哪能有声响?再掀开另一蒸笼一看,鼎世竟放着几只大螃蟹在爬动,大家恍然明白,痛骂瘟官不仁。
    事已至此,众人只得将老实之尸体收埋。事毕,乡众愤恨难平,一齐联名具状。前往潮州府上告,声言如不准告,定再越衙投状。同时,会齐两村村民,拒绝再给官府撑渡。知府眼见群情激愤,不得不下来调停。但终究官官相护,不好怎么难为县官,遂这么调处:“王老实违法,死在难免。姑念他向来勤谨,特颁下官银百两,作为对王老实家属之抚恤。”另外,免除这个渡口向官府上缴渡金。这样,风波才算平息。
    回头再说那狼心狗肺的县官,自从那天蒸死王老实,看着他满身蒸气腾腾,两眼突起,不禁被吓一跳。自此,每一闭目,便看见王老实身冒热烟,立在他面前,弄得夜不能寐,染下怔忡之症,夜间常闹见鬼喊救。由是,每夜都得命两个衙役坐在床前壮胆。及后,在一个雨夜,因要拉肚子,令衙役扶他上厕,刚好蹲下,忽然电光一闪,一时心慌,幻眼间晃若王老实向他扑来,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倒退,竟掉下厕池去了。衙役急急呼救,等到众人赶来把他捞起,已是断气。这个丧尽天良,玩弄民命的瘟官,就落得个死在粪坑,满身屎臭的下场。
    自从王老实这案件发生后,塘埔渡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只要有人叫渡,撑渡人都不敢怠慢,生怕得罪官差,惹来灾祸。因此,揭州流传着一句地方歇后语,叫做:“塘埔渡——该载(哉)。”同时,也流传着这一个瘟官害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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