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文化—民间歌谣—品饮“竹叶青”
前往拉萨,转机时小住成都双流机场,买了一袋峨眉山“竹叶青”绿茶。首先我今生有“行万里路,喝百山茶”的凤愿,其次我被这茶的包装所打动。老实说,包装要打动我这个老茶客还真不容易。包装后的茶叶身价总是扶摇直上,而我以往最喜避开花花绿绿的包装,直取农贸市场的农家原茶,抓闻最鲜的茶香。双流县的农贸市场只见仙桃不见茶,水灵灵的大桃子美得如同年画里画的一般,一担担依偎而去,却没有一担期待的茶叶。于是不得不走进包装。虽然是铝箔的软包装,却刷染得青绿一片,而青绿之中显露出一幅泛黄的人物国画工笔──饮茶图,古色古香,很耐看的。
“竹叶青”采用的是峨眉山的明前茶,一枪一旗精致而成,外型绿润且紧细均整,扁平光华,呈竹叶形;茶汤黄绿明亮,带栗香,滋味鲜醇高爽,经久耐泡。茶名“竹叶青”,就形取名,贴当悦耳,文字上亦赏心悦目。说茶,离不开色、香、味,而绿茶还多一“形”:“竹叶青”之形既有成茶时的竹叶形,更有入杯后在沸水中舒身展叶时的舞姿,还有翔舞之后青碧透亮的茶汤中沉沉浮浮的青叶原形。所以我力主绿茶应远离封闭的紫砂,壶中泡茶,纯属“黑箱作业”,形之趣、叶之舞两眼一摸黑,惟有玻璃杯透明的舞台,才能尽情展示其风情翩翩的“形体美”。
我喝名茶,还喜欢追根究底,品个清爽更要喝得明白。于是找来陈宗懋主编的《中国茶经》,洋洋大观,但不见“竹叶青”,只有“竹叶茶”,既竹之叶,药茶也,非我所求。又查施海根主编之《中国名茶图谱》(绿茶篇),查得其玉照一帧,说明百字,曰:“此茶产自峨眉山800~1,200m的清音阁、白龙涧、万年寺、黑水寺一带。茶园地处群山环抱,竹林茂密的山坡峡谷之中,终年云雾缭绕,细雨蒙蒙,日照时间少,漫射光多,土壤深厚肥沃,有机质含量丰富。”彩照碧玉可人,文字言简意赅,但意犹未尽。特别是“竹叶青”在闽山可是某类白酒的雅号,怎么上了蜀道竟成了茶之芳名?茶酒同名,也算得上是一桩难得的趣事;读不得满足的只是我那打破沙锅的德行。
恰在这时,四川邮友李成道给我寄来《乐至集邮》,头版头条居然为《“竹叶青”茶名谁人取》,真是“邮刊从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一茶文似与邮无关,却正中我下怀!文中写到:1964年陈毅陪周总理出访亚非后,忙里偷闲,与乔冠华、黄镇等度假峨眉山,在万年寺当家和尚以香茶款待陈毅一行。陈品后问:“这是啥子茶?很不错嘛!”当和尚告之的寺家自产的无名茶,有人建议陈老总取个名字。沉吟片刻,他说:“这茶泡开之后如竹叶,汤色亦如竹之翠绿,味道也如苦竹叶清香回甜,我看就叫‘竹叶青’吧!”笔者览阅至此,方有一饮而尽的畅快。加上本人有“不抽烟少喝酒多饮茶”的养生之道,倍觉“竹叶青”之芳名于茶更为贴当。
陈老总文武全才,“竹叶青”看似信手沾来,其实离不开厚实的诗文功底。《福建文学》寄赠的一本《陈毅诗词选》已伴我22年了。窃以为个中的《赣南游击词》写得最好,字字玑珠:“叹缺粮,三月肉不尝。夏吃杨梅冬剥笋,猎取野猪遍山忙,捉蛇二更长……”朗朗上口,滋味醇厚,不啻为诗词美饮中的一杯“竹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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