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论语》:从南怀瑾到于丹的通俗路径
两千多年来,对《论语》的诠释一直存在学者与民间两种方式。学者的诠释总是与王朝政治或社会理想相关联,民间诠释则总是心有所得地借题联想,不忌离题万里。南怀瑾的《论语别裁》和于丹的《于丹〈论语〉心得》是当代两部影响较大的《论语》诠释著作,尽管对它们的学术价值存在很大争议,但却广受大众的欢迎。
水到渠成的《论语别裁》
1974年4月初,台湾的大陆工作会邀请南怀瑾每周三下午去给他们的员工讲《论语》,原本是件很平常的事,但这一次,因为听讲者中有一个会中文速记的蔡策先生,就促成了《论语别裁》问世。南怀瑾用了11个月把《论语》讲完,蔡策又花了半年时间,从速记变成文字。在这个基本架构下,从1975年9月起,开始了大规模整理,到了第二年5月,《论语别裁》出版。
台湾老古文化出版社总编辑、随南怀瑾30余年的刘雨虹女士感叹道:“老师做的事情并没有很刻意,结果都是水到渠成”。《论语别裁》出版前,曾于1975年4月1日在《青年战士报》连载,那时还是以“论语新义”的标题刊登的。刘雨虹的评价是:“《论语》讲了几千年,但这次是用时代的角度,白话的表达,加以经史和参的空前方式,所以受到很大的欢迎”,报纸的订户因而大增。许多人剪贴成册,并转告亲友,至今还有人保存着完整的剪报。
《论语别裁》到1988年已经再版18次。1990年,《论语别裁》被引进内地,没想到在海峡这边也迅速掀起一股热潮。
于丹:《论语》也可以庸俗化地解读
2006年“国庆”期间,于丹的“《论语》心得”在央视“百家讲坛”播出。11月底出书,到12月的第二个周末,该书印刷105万册,实销80万册。有人指出,此书存在多处错误;有人批评,照这样的解读方式,《旧约》或别的任何典籍,都可以变成现代人的“心灵鸡汤”。
于丹的正职是北师大教授、影视传媒系主任,同时还为多家电视台做策划工作。于丹的“论语系列”其实只有7讲,是按照国庆7天长假准备的。她说:“我这是按照贺岁片那么来的,要符合节日传播的特点,一过节,父母孩子几代人在一起,客厅里乱糟糟的,讲座类的节目肯定收视率下降。要吸引观众,就要有故事。不是你来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教育观众,而是观众用遥控器决定你的生死存亡。”
于丹说:“我对《论语》是只言片语、非学理化的阐述,人家给了我7天时间,我就对得起人家给的时间,给人家讲好,符合传播规律。媒介指责我把《论语》弄成这样了,这抬举我了。观众说,谢谢您把《论语》给大家找回来了,这也是抬举我了。孔子和《论语》是我们的文化基因,人人心中有。我只是本着我的心提供一个起点,《论语》也可以这样庸俗化地阅读”。
“我没备课,就是冥想,拿着杯水,想如何把《论语》里做人的道理匹配点故事,拿张白纸,这边是一主题词,那边是一小故事,鼓捣到一起。我就知道好多人会骂,但我对这本书没什么期待。有人批评‘百家讲坛’带来不好的风气,没看《论语》先被你说了,没看‘三国’先被易中天品了,没看‘红楼’先被刘心武误导了。其实《李双双》那电影里有句话叫‘先结婚后恋爱’,你有功夫慢慢恋爱去。”
于丹说:“我放大了《论语》个人化的一面,‘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是生命的本真,但就是这个曾子,说出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这是价值观的矛盾吗?如果曾子没有春天里沐浴春风、踏青的歌声,也就没有弘毅之志。如果一个人没有生命中柔软的质感,也不可能去为天下铁肩担道义。我想唤起每个人的生命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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