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尽的沧桑:瓷器里的家乡和祖国
人墨客青睐。陆羽在《茶经》中就描绘胎质类玉,光洁类冰,悦目怡神。宋人周辉在《清波杂志》中则说:“越州瓷为供奉之物,臣庶不得用,固云秘色。”这是讲到青瓷中的秘色瓷了。
青瓷中以秘色瓷最为珍贵,徐寅《贡余秘色茶盏诗》赞之:“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陆龟蒙的《茶瓯诗》则称之:“岂如王圭璧姿,又有烟岚色。”唐代秘色瓷的诞生,将越窑青瓷推向完美的境地。但真正的秘色瓷究竟如何练达迷人的风光,依然是个谜。恍惚间,我也听到了考古学家赵汝珍的叹息:“古名窑如越州秘色,今已不可得见,只空存此一名词,令后人羡煞耳。”
唐代诗人陆龟蒙有《秘色越瓷》一诗,莫非我们只能从陆诗“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的佳句中去想象?到了宋代,越窑青瓷却由盛极而衰,再后来,上林湖瓷业默默地消失在美丽的杭州湾南岸。
细雨笼罩着整个上林湖,静静地。
天地有大美
随着馆长打开了一扇紧闭的门,我的视线蓦然被庞大的长方形建筑遗址所吸引,原来这里横卧着的就是保存得最完好的越窑青瓷遗址――龙窑遗址。
据馆长介绍,龙窑长30余米,宽3米许。一窑可烧制数千件器皿之多,产量巨大。龙窑旁堆积如山的瓷片就是当时的废弃物。那一片片瓷片像磁铁般深深地吸引着我,沉默中又仿佛在诉说着中国青瓷的发展史。依稀间,我好像看见了上林湖畔几十里彻夜通明的熊熊炉火,车水马龙……看到大唐盛世的辉煌。
以上林湖为中心的越窑青瓷的发展,使瓷器同丝织品一样,成为宁波港输出的主要商品。从公元九世纪开始,随着海上丝绸之路的开发,依托宁波港的有利条件,越窑青瓷成为我国最早输往海外的大宗贸易,并促进了造船业的兴盛。
当时的宁波港与日本的博多港、高丽的清海镇同为唐代东亚贸易圈中的三大国际贸易港。而宁波港远不只是与东洋通商,更与西洋通商。“海上丝绸陶瓷之路”,极大地拓展了从前陆路“丝绸之路”的范围,它也不仅仅是一条贸易通道,更是一条文化交流之路。由于这个时期中国在多领域存在的领先地位,“海上丝绸陶瓷之路”也把中国先进的科技文化传到了西方,为人类的共同发展和进步做出了贡献。
我捧着青瓷碎片,追寻这片土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创造、这样的发展、这样的历史机遇?渐渐看到,宁波其实自古便是东西方文化交流和商贸活动的门户,我们的祖先一定从相互的交流中得到无限好处。
7000年前,这里就孕育了灿烂的河姆渡文化,并有了我国最早的水上活动。春秋战国时,这里开辟的通海门户句章港,是当时全国的九大港口之一。唐代中期,宁波与日本、高丽等国通航,诸多日本使节和僧侣经宁波港出入中国。南来北往的交流,文明的汇聚,在历史岁月中造化了宁波地区的藏书文化,我国现存最早的私家藏书楼天一阁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散布于上林湖地区的越窑青瓷文化,也是汲取了中原文化、楚文化而产生了历史性的创新突破。被称为“宁波历史文化核心”的浙东学术文化,以及赫赫有名的“宁波帮”商贸文化等,都汇聚着文化的交流与交融。因有这样的交流与交融,才有创新发展,才有文化的瑰宝,才可能以独特的成就在国际上影响深远。
就越瓷而言,日本东京仁和寺、奈良法隆寺和福岗县筑紫郡水城村大字通古贺字立明寺,都曾发现唐越窑瓷器。七世纪印度最繁华的布拉明那巴故城,也曾出土唐越瓷碗。阿拉伯撒麻剌和拉吉斯故址也出土了越窑残片。九世纪埃及开罗南郊伐斯特也出土了越窑残器,其中还有刻画荷花、凤凰纹样者。九世纪中叶,阿拉伯商人苏雷漫游中国,于公元851年写的游记就极力地盛赞中国青瓷。到欧洲人以“CHINA”称中国,就可见中国青瓷在欧洲之影响了!
庄子云: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碎瓷片是有生命的,只有体会到她的生命,才会明白她的博大和悲壮!人间万物,生生灭灭,灭灭生生。上林湖穿越了千百年的时光,而今亦如一块玲珑剔透之古玉,昭示着她底蕴的深厚、空灵和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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