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终日纵酒狂歌
阮籍
与嵇康同为竹林七贤的阮籍也是个千古留名的文士。相较于魏晋时期那些玄学哲学家,阮籍在学术思想方面或是哲学理论方面,并没有特别突出的贡献。不过,若论名声,除嵇康外,当时几乎无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千百年来,世人对于阮籍的评价褒贬不一,见仁见智、争论不休。其中有一种说法认为阮籍气节不够,未能像嵇康那样宁折不弯,与司马氏抗衡到底。这种说法未免有些偏激。诚然,阮籍迫于当时的形势,确实做出了一点妥协。但细思之下你会发现,阮籍的这种妥协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抗衡。
他被迫成为司马氏的“幕僚”,但终日纵酒狂歌,既不开罪司马氏亦不肯为其出力,他深知司马氏意在借用自己的声名为政治加分,于是想方设法撇清自己与司马氏的关系。阮籍的做法,可以说是一种既能自保又不失自己原则的处世智慧。
阮籍这个人一向蔑视礼教,好酒,醉后便睡在卖酒的美妇身旁,因其行为怪异,美妇的丈夫也不认为他有什么不轨。
一次,他嫂子要回娘家,按照礼数,男女有别,他不得去送行,可阮籍不仅为嫂子饯行,还特地送她上路。一些道学夫子对此指指点点,阮籍满不在乎地说:“孔孟礼教,与我何干?”
还有一次,他听说隔壁有一未嫁之女因病夭折,竟也不顾世人议论,跑到灵前大哭一场,尽哀而还。
一天,阮籍和友人在下棋,忽然有人来报其母去世,友人知其事母至孝’力劝他速速回家,阮籍则坚持下完棋,然后饮酒三斗放声大哭并吐血。母亲去世,他并不特别安排丧事,友人裴楷前来吊唁,却只见阮籍醉卧在地,裴楷依礼跪地哭悼,哭完就走,并不在乎阮籍对他的不理睬。
阮籍常用白眼对付礼俗之辈,用青眼接待知音。嵇康的哥哥嵇喜前来吊唁,阮籍翻着白眼,致使稀喜不快而去。稀康知道后,由于了解阮籍的性情,干脆就提着酒坛挟着琴去看他,阮籍果然高兴。
阮籍在服丧期间,依然无视礼法,我行我素,参加司马文王的宴会,喝酒作乐,但他这些无视礼教的行为在当时却得到了上流社会的认同。
阮籍曾到山东的东平游玩过。一日,他漫不经心地对司马昭说很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司马昭立即让他到东平去做官。
阮籍骑着毛驴到了东平衙门,发现办公之地全由层层的墙壁隔开,官员彼此不便沟通,办事效率极低。阮籍于是下令拆了所有墙壁,办公环境一下大为改观,宽敞明亮,官员也不再敢偷懒,效率大增。做完这一切后,阮籍在东平逗留十来天后,就骑着驴儿回到洛阳。
拆墙办公是阮籍一生中唯一一次在官场上做的实事,李白曾作诗称赞道: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曰,一朝化风清。
阮籍嗜烈酒、善弹琴,喝酒弹琴往往复长啸,即吹口哨。
据《世说新语•栖逸》记载:阮籍吹的口哨声可以传几百步远。一次,阮籍去拜访苏门山中的一位真人,他对着真人谈天说地,激扬文字,可真人却似听而不闻,一声不响,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阮籍无奈,干脆就对着真人吹起了口哨,这下真人开了尊口:“请再来一次。”阮籍再次长啸,然后就下山了。
到了半山腰,山谷中忽然回荡起优美的啸声,阮籍抬头望去,原来是真人在长啸不已,幽渺和谐。受到真人[声的感染,阮籍写出了著名的《大人先生传》。
自阮籍后,吹口哨便在士族青年中流行起来。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阮籍的这种狷狂逐渐被他自己掩藏起来。
他和“竹林七贤”其他诸人一样,都对当时混乱的政治感到厌烦,亦都不喜欢攀附权贵。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像他们这种声名在外的人,自然成为了政客们“招贤纳士”的首要目标。
阮籍名盛之时,正逢曹爽、司马懿共辅曹芳,二人明争暗斗,朝堂上波涛汹涌,政局十分险恶。曹爽慕阮籍之名,曾召其为参军,但阮籍托病辞官归故里了。正始十年(249),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诛杀曹爽,开始独专朝政。
此后,司马氏便屠戮异己,很多人被牵扯进去,家破人亡。阮籍原本向着曹魏皇室,对于司马氏谋权篡位之举甚为不满,但他同时又感到“蚍蜉撼树谈何易”,尤其在司马懿诛杀何晏、邓r这班人,致一朝天下“名士减半”之后,阮籍终于放弃“狷狂姿态”,转为自全之计。他决定不涉是非,或是闭门读书,或是游山玩水,或是长醉不醒,或是缄口不言。钟会是司马氏的心腹,曾多次探问阮籍对时事的看法,阮籍都用酣醉的办法获免。司马昭本人也曾数次同他谈话,试探他的政见,他总是以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来应付过去,使司马昭不得不说“阮嗣宗至慎”。
为了拉拢阮籍,为自己树立“礼贤下士”的形象,司马昭又想到了与阮籍联姻。阮籍有一个女儿,不但长得眉清目秀,而且德才兼备。于是,司马昭便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司马炎娶阮籍之女为妻。
事先听到消息的阮籍这下为难了。如果答应这门亲事,有损自己名誉不说,更是害了女儿;但倘若不答应,惹怒了司马昭,恐怕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就难保了。
思来想去,阮籍决定以酒避祸,他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且只要一醒,就抱着酒坛子狂喝,一直喝到烂醉如泥。结果,媒官来一次见阮籍醉得不省人事一次,根本就无法开口。最后,只得如实回禀司马昭。
司马昭不死心,亲自上阵。但一连十数次,遭遇的都是和媒官一样的场面,且阮籍一醉就是60天。这令司马昭哭笑不得又无计可施,最后只得作罢。
不过,有时阮籍迫于司马氏的淫威,也不得不应酬敷衍。他接受司马氏授予的官职,先后做过司马氏父子三人的从事中郎,当过散骑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后人称之为“阮步兵”。他还被迫为司马昭自封晋公、备九锡写过“劝进文”。因此,司马氏对他采取容忍态度,对他放浪佯狂、违背礼法的各种行为不加追究,最后阮籍得以终其天年。
阮籍不仅诗文写得#,而且借酒避世一世更是被后人广为称道。在当时的环境下,倘若他与嵇康一样,誓与司马氏势不两立,对抗到底,那么司马氏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天下名士已减半,还差你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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