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九歌》里的音乐歌舞体现了什么?
诗经和楚辞作为商周时期的经典著作,里面包含了很多这个时期的制度和礼仪制度。今天,我们聊聊诗经里的《周颂》和楚辞里的《九歌》他们里面的音乐歌舞主要体现了什么?
颂,为宗庙乐歌,祀神之诗。阮元《释颂》一文,以为颂就是容,歌而兼舞。关于颂具备音乐与舞蹈性质,在学界已成定论。不过,《周颂》中直接叙述歌舞场面的资料,仅有两首:”钟鼓口皇口皇,磬将将。"(《执竞》)”有瞽有瞽,在周之庭。设业设,崇牙树羽。应田县鼓,罄圉。既备乃奏,箫管备举。口皇口皇厥声,肃和鸣,先祖是听。我客戾止,永观厥成。"(《有瞽》)两诗所用的乐器,鼓类乐占40%。另外,《维清》 、《时迈》 、《丝衣》也是乐歌。
周公制礼作乐,使国家步上礼治道路,周代的音乐、舞蹈,《三礼》详细实录之。周代的用乐程序,可分成祭祀前、祭祀中、祭祀后三阶段。祭前必须用鼓征引学士,以金奏迎客;祭祀中,则登歌(升歌);结束时,则歌彻。典礼成,以金奏送客,再宴飨宾客。《周颂》是典礼中所歌颂咏舞的祭曲,如《礼记·明堂位》:”季夏六月,以不帝礼祀周公于大庙...升歌清庙,下管象。”颂之始《清庙》,即登歌所唱的歌曲,《礼记·乐记》云:《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壹倡而三叹,有遗音矣。”《清庙》节奏缓慢,声音舒长,并非美妙轻快的音乐。 按《诗序》说法,是不帝大祖大诗。依《礼记.小胥》云: "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鼓,彻歌。”郑注:”于有司而歌雍。”通常是祭毕而唱的歌曲。
《清庙》显著的区别,在于前者无韵,后者隔句押韵。
祭祀仪式,除了讴歌吟咏先人烈德,舞蹈的助祷也一大特色。周朝的舞蹈,有大、小舞之分,《武》即是-一种大舞,《周礼. 大司乐》:”乃奏无射,歌夹钟,舞大武,以享先祖。
《诗序》认为《武》便是大武,《武》是专祀祖先的舞诗。小舞,是童子必习舞蹈。《礼记·内则》:”十有三年,学乐论诗,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 郑觐文《中国音乐史》指出:”象为文舞,其诗为《维清》之章。 《勺》为武舞,其诗为《酌》之章。”《维清》原祭文王,《酌》 祀武王,后来列为学校教学科目,是未成年儿童应习功课。
国家级的宗庙祭典,君主是最重要的”参与人”,祭祀中,歌舞、音乐齐放,肃肃雍雍,贵为领袖,必须担负带头娱神责任,亲身跳舞祭祖,《礼记·祭统》:”及入舞,君执干戈戚就舞位,君为东上,冕而干, 率其群臣,以乐皇尸。
由天子率臣以舞悦鬼神,才是祭祖之道。《礼记.乐记》有段故事,记魏文帝问子夏古乐与新乐之别,子夏答日:”今夫古乐,进旅退旅,和正以....君子于是语,于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乐之发。” 音乐舞蹈,终极目标是固伦常,伦理观念深植民心,政治统治于焉稳固。
北方《周颂》,歌舞并重,南方《九歌》,亦复如是。相形之下,楚国的乐舞场面,活泼热闹,奔腾昂扬。《九歌》最显著的特征是浪漫的、情爱的气氛浓厚。左天锡曾云:”实际节岁有时兼祀神,而祀神后,又常在相歌舞以成配偶。并且歌以乐神的歌,又多为言男女之情。"《湘君》、《湘夫人》 正是采歌咏相思、期待依人的方式以娱水神。
楚国祀神仪式,从头到尾,沉浸于一片歌舞声中,《九歌》的想象空间十分地宽敞,巫盛装扮演各种鬼神,搭配喧天的乐器演奏,舒喉高歌,拂袖长舞,展现虔诚的悦神敬鬼心意。
《九歌》所用的乐器种类,以鼓伴奏居多。楚国祭祀乐器以鼓为主,西周以钟磬为主,因为战国时代,礼崩乐坏,轻松活泼的鼓乐、管乐、弦乐,盛极-一时,楚乐重鼓,反应历史转变的情形。依据楚墓和曾墓所出土乐器,计有编钟、编磬、鼓、瑟、琴、竽、排箫,以地下文物与《九歌》对照,大致是吻合的。
对于巫巫见的舞姿,《九歌》言”偃蹇”、”连蜷”,偃蹇形容舞姿宛转,伸屈自如;连蜷形容舒曲回环之貌。娇小玲珑的身躯,跳起翩翩巫舞,自然会产生偃蹇、连蜷的曲线律动美。
上海博物馆有幅刻纹燕乐画像,舞人的形貌特征为袖长、体弯,由此可知,楚舞尚宛转曲环,婀娜动人的舞态,不仅神灵喜欢,观者也忘归。
祭礼对象不同,所跳之舞即异,譬若河伯为河神,巫巫见跳的舞蹈是”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山鬼,山中女神也,容貌姣好,服饰华丽,女巫装扮成”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做出”采三秀兮于山间”的动作。《九歌》 充满着肢体语言的动态美感,它的浪漫是思维所赋:予的表征。反观《周颂》,面对的是功业彪炳的先公圣王,为了表示子孙的无限景仰,只好规矩地歌颂祖先,末以自我戒慎作结,它所能发挥的想象空间,远不如奠基于民间的《九歌》。在用乐方面,《周颂》沉郁节度的风格,倡导金声玉振的钟磬礼乐,显然与楚国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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