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欣赏:织布声声忆母亲
札札、札札、札札……寂静的夜空,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母亲当年在晚上挑灯织布发出的清脆响声不时地回响在我的耳畔。这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地回荡,犹如给我打了一支兴奋剂,使我难以入眠。
我的母亲虽不出身于富贵之家,但也是天生丽质、温柔高雅。母亲有着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材,慈眉善目,说话声音响亮,语调柔和。母亲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到了垂暮之年,母亲尽管重病在身,满头白发,脸上爬满深深的皱纹,但依然是那样美丽,可爱!
我出生时,母亲已经四十多岁了。我是老小,母亲对我疼爱有加,她总是让我依偎在她的怀里,尽情享受着浓浓的母爱。
母亲非常勤劳,下地回家后,做饭,洗碗,纺线,织布,从不间断。她用灵巧的双手和甘甜的乳汁,养育了我们姐弟九个孩子。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我们都健康地成长。
我是听着母亲织布的声音长大的。札札、札札、札札……寂静的夜空,母亲织布的声音,就像一首婉转动听的歌,令人陶醉。
一次,我放学回家,看到母亲正在织布。母亲左脚抬起,右脚踩下,一手用力下拉,一手紧拽卷布的轴子,织布的梭子来回快速地运动。这场面很美,母亲简直就像仙女下凡,显得更美!我陶醉于织布机札札的响声之中,我站在母亲身后,连叫了几声母亲,母亲听到后站起身来,高兴地对我说:“儿呀,你来的正好,你长大了,上学了,妈没有多少学问,可听说过孟母给孟子讲断机杼的故事。学习要有长性,要认真,不能马马虎虎,更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妈要想织好布,多织布,就不能停下来,就不能怕苦怕累。”听了母亲的话,我眼里流出了泪水。我点了点头,望着母亲白皙而消瘦的面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此后,我学习非常认真,一直到高中,我的成绩都名列前茅。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穿着母亲为我亲手缝制的粗布衣服。那用纯正的棉线,经母亲巧手纺织、裁剪、缝制后的衣服,融入了母亲浓浓的暖意,胜过了以后穿在我身上的各种各样的机制衣服。那时,每当我穿着母亲做的粗布衣服,背着书包快乐的上学去,一路上就像听着母亲织布机发出札札的美妙声音,心情无比激动,心胸无比舒畅!
我的母亲非常坚强。母亲在晚年得了重病,重病中的母亲从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总是笑着面对一切。母亲走时没有说一句话,她面带微笑,走完了自己坎坷而不平凡的一生。
前几年,我回到老家,看到坍塌的房顶掉下来的檩条和泥土,将母亲用过的织布机砸散架了,心里顿感酸酸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耳畔又响起了母亲织布时的札札声,这清脆的响声越发洪亮,在空中久久地回荡……
母亲是伟大的!母亲将自己的爱完全倾注在了孩子们的身上,而从未要求孩子们有丝毫的回报。
母亲是伟大的!母亲不仅教会了孩子们如何去面对生活中的困难,而且还教会了孩子们如何去做人,如何做个有用的好人。
我感谢母亲!我热爱母亲!我将深深的爱和崇高的敬意献给我的母亲!
作者简介:燕金城,男,生于1961年8月。1981年参加教学工作,中学高级教师。教学之余从事文学创作,系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1981年至今,已在省市级报刊发表各类文章1000余篇,散文与小说多次获全国征文大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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