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祁山”辨疑
一、祁山辨
祁山位置,不外两种看法:一是泛指说,一是特指说。持第一种观点的当首推《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虽然没有专门研究祁山,但根据其在小说中所描述的位置,祁山西起上圭之南的西县,东至陈仓之东的眉县,东西绵延数百公里,横陈陇坂左右,看来他是把整个秦岭(至少是眉县以西)视作了祁山。但在《三国演义》第100回中,他又用具体位置的描述否定了他的泛指说:“祁山乃长安之首也:陇西诸郡,倘有兵来,必经由此地;更兼前临渭滨,后靠斜谷,左出右入,可以伏兵,乃用武之地。吾故欲先取此,得地利也。”这是把祁山位置具体定在陇坂以东眉县境内的渭水之南,斜谷之北。一会儿泛指,一会儿特指,前后矛盾,令读者茫然。
持泛指说的今人代表是任乃强先生,他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的 《华阳国志校补图注》(以下简称任注) 注祁山条时说:“祁山,盖天水与武都间,秦岭西部大分水岭之统称。随山道要害筑城戌,故址甚多,皆有祁山之名”。任先生缩短了罗贯中泛指的长度,只把陇坂以西的秦岭大分水岭视为祁山。理由是“故址甚多,皆有祁山之名”。可究竟有哪些故址,座落何处,并未言其所据。
持特指说的古籍较多。《开山图》日:“汉阳西南有祁山”。《水经注·漾水》注中云:“祁山在山番冢之西七十里许,山上有城极为严固,昔诸葛亮攻祁山即斯城也。汉水迳其南,城南三里有亮故垒,垒之左右犹有丰茂宿草,盖亮所植也。在上卦西南二百四十里”,又云:“诸葛亮表言,祁山去沮县五百里”。《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九,陕西省巩昌府西和县下列祁山条云:“在县北七里,后汉末置城山上,为戍守处,城极严固”,“其后诸葛武侯六出祁山,皆攻此城。魏明帝所云,西固祁山,贼来辄破者也”,“今山西南有南北二砑,古语南砑北砑,万有余家。武侯出祁山,祁山万户,出租五百石供军是也”。清·张澍辑《诸葛武侯集·遗迹篇》中引《元和郡县志》曰:“祁山在长道县东十里,蜀后主建兴六年诸葛亮率众攻祁山,即此是也”。《巩昌府志·山川考》于西和县下列祁山条:“在县北七十里长道镇南,其山有城甚险峻”。《直隶秦志新志·礼县山水》列祁山堡条:“东四十五里,与祁山不粘不连, 平地突起一峰,高数十丈,周围里许,四面削,上平如席,其下为长道河,即诸葛武侯六出祁山时驻师之所,上有武侯祠,春秋祭焉”。现存六种版本的《礼县志》均言((祁山在县东四十里” 。1983年修改版的《辞源》中释祁山条云:“山名,在西和县西北,三国时伐魏出祁
山,即此”。这里还要提到,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的《三国演义》中附有《三国演义地图》,将祁山标在礼县境内的铁笼山以南,汉晋时仓洛二谷间的瞿堆百顷一带,即今西和礼县交界的大香山(又名百顷山、仇池山)位置上。 以上罗列了泛指说与特指说对祁山位置的各种界定。谁是谁非?笔者作些筒要辨释:明人罗贯中对祁山位置似乎只有个朦胧的总体概念,陕西省西部有祁山,他只知道陕西风翔府境内有岐山,却不知道陕西巩昌府境内有祁山。本是两指,因岐、祁同音而混为一山了。于是也就出现了小说中祁山地望不确定的矛盾。今人任乃强先生是位老学者,在阅读文献,考释祁山时发现:或曰在汉阳西南,或曰在上圭西南二百四十里,或曰在蟠冢(宁强县和天水县均有蟠冢)之西七十里许,或曰在长道镇南,或曰在长道县东十里,或曰在西和县北七里,或曰在西和县西北七十里,或曰去沮县五百里,或曰在礼县东四十五里,或曰西汉水迳其南,或曰长道河迳其南……甚至于在《水经注·漾水》中还有“小祁山水”说。对这些纷纭的说法, 若悉心研究,详加考证,实乃均指—地。只不过因文献作者所处的时代不同,所确定的起点位置不同,所引用的地名不同,所经过的路线不同,加之治所与辖地的变化,而在记述的方位与道里上略有误差而已。例如,在西和县下降祁山时,《读史方舆纪要》云:“在县北七里”,是以旧治长道镇为起点的;《巩昌府志》云:“在县北七十里”,是以新治白石镇为起点的。再如,“西汉水迳其南”,是《水经注》规范化的说法;“长道河迳其南”是《秦州新志》用的俗称(西汉水流经长道镇的一段,俗称长道河;流经礼县城的一段,亦称西江)。再如,天水县有个蟠冢,宁强县也有个蟠冢,天水、武都郡址都是五迁,这都需要深入研究。而任先生面对这些纷纭诸说,既未仔细辨别,又未实地考察,自然会产生“故址甚多,皆有祁山之名”的印象,自然会得出“秦岭大分水岭之统称”的主观臆断。以至于出现常识性的错误。《任注》在第395页释祁山时,为自圆其泛指之说,不得不把特指的亮之故垒(今祁山堡) 与特指的祁山(今风骨碌梁)割裂开来:“亮之故垒,当在今天水县治与盐官镇之间;汉时,其地属汉阳郡之西县,今属礼县非今西和县西北七十里之祁山” 。实际上,祁山堡正处于祁山中部南麓,位于盐官镇与长道镇之间,不是“非”,而“正是”今西和县西北七十里之祁山。不要说与天水县治,就是与天水县境也毫不相涉。
笔者经实地考察,《水经注·漾水》中提到的小祁山,指的是今长道镇至西和县城途
中,位于西汉水之南的,与祁I山隔河相对的石堡城。 除此之外,今天水与武都间再无以祁山为名之地。放任先生的理由和结论均不能成立。 祁山位置特指说的许多界定,文体是不错的,但不准确、具体。笔者根据对古籍的分析综合,特别是根据对实地的考察研究,认为这样界定才较符合实际:祁山位于礼县东,西汉水北侧,西起北蚜(今平泉大堡子山) ,东至卤城(今盐官镇),全长约50华里。祁山中部南麓有亮之故垒(今祁山堡),上建武侯祠,距县城45华里。俗称的风骨碌梁为其正峰。
二、“六出”辨
“六出祁山”之说,不见于正史,是《三国演义》中首次提出。第102回作者借诸葛亮之日说:“臣亮五出祁山,末得寸土,负罪非轻!今臣复统全师,再出祁山,誓竭力尽心,剿灭汉贼,恢复中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出祁山途中,诸葛亮即病逝五丈原,于是“六出祁山”之说出矣!再者不知为何,研究三国者总爱以数词表述,如隆中一对,处师二表,鼎足三分,七擒孟获,九伐中原等,于是“六出祁山”之说更彰。
溯之正史,诸葛亮从建兴六年起至十二年病死于军中,确曾多次伐魏。建兴六年两次:一为首出祁山,马谡败于街亭,亮拔西县千余家还汉中;一为出散关、攻陈仓,终因不克而退兵。建兴七年一次,魏延、陈式平武都、阴平二郡,亮自出至建威。建兴八年两次:一为曹真集三路之师攻汉中,诸葛亮待敌于赤阪;一为亮使魏延、吴懿西入羌中,大破魏将费曜、郭淮于阳。建兴九年一次,亮复出祁山至上,后承平旨而退兵,射杀张郜于木门道。建兴十二年一次,亮从褒斜出武功,司马懿与诸葛亮对垒于渭南,八月亮卒后退军。
按正史记载的这些战争来看,诸葛亮伐魏出祁山仅两次(建兴六年及九年) ,战于祁山附近的两次(平武都、阴平二郡及在阳豁破费曜、郭淮二将),还有三次未经祁山。既然如此,为什么世人甚至于史家要统称和承认“六出祁山”呢?笔者以为应作如是理解:1、“六出祁山”之说虽然出自《三国演义》,但“六出”的内容均有历史事实作基础,那么我们首先得承认“六出”。2、《三国演义》是小说,当然允许用修辞学中的借代手法来表述。借代分本体和借体,本体和借体之间存在密切的实在的联系。用借体代本体,非但可以增强语言的形象表达力,尚可突出本体的本质特征。诸葛亮伐魏的实质,笔者以为亮并非想一举消灭曹魏,而是志在夺取陇右,从而达到:一扩大地盘,结连羌彝;二切断曹魏与陇右以西广大地区的联系,将魏拒之于陇坂以东;三伺机东向以图关
中之目的。借体祁山在这里代的本体是曹魏,是陇右。因为,1、魏属天水郡的最南部是西县, 而祁山又位于西县最南部的边界线上,越过边界就是刘蜀辖地武都郡了。诸葛亮由武都郡界到达祁山,就是进了魏地,就等于是伐了魏。2、再从祁山的重要地理与军事位置来看,祁山“地扼蜀陇之要,势控攻守要冲”。北越祁山,则陇右响震;南越祁山,则益州惊恐:故从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亮伐魏之陇右,则祁山的攻占与否就成丁能否夺取陇右的标志。所以说,祁山即能代魏又能代陇右。3、就伐魏事实看,亮本人又确曾两次亲率大军,身带行营(随府) ,号令严肃,浩浩荡荡出过祁山,尤其是第一次,人数众多,声势浩大,三郡叛魏应亮,关中震响;只是因马谡兵败,形势才急转直下,是完全能代表诸葛亮伐魏的威势与气概的,另两次,战争在祁山附近进行,而且均取得胜利,也可以说出祁山。4、基于上述三理由,故笔者以为对“六出祁山”之说,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是否经过了祁山这个地方,而应把出祁山视为伐魏平陇右的整体借代。以具体代抽象,以特殊代普遍,以实体代虚泛,更能体现诸葛亮伐魏的本质特征。大概((六出祁山”为世人所接受,为学者所承认的奥秘就在这里。 在说完了对“六出祁山”提法的理解之后,笔者尚欲探讨一个问题,将哪几次伐魏战争列为“六出”才更合理?按照《辞源》及《中国历史大事年表》的分法,建兴八年曹真集三路之师攻汉中的一次被列入第四次出祁山,并且注明为“保卫战”;《诸葛武侯集》卷首的《诸葛亮北伐路线示意图》却未将此次战争路线绘出。笔者认为,不将此次战争列入北伐是对的,因为一不符合“出”的含义,二距祁山遥远(魏军距祁山最近的一路,曹真从褒斜道南入,尚且在陇坂以东,更不用说最远的一路,司马懿是沿鄂西溯汉水而上了),三双方又没有直接交战,而是魏军半道自动回师。但读凰这么一删,仅剩五次,又不符合“六出”之数。为了符合世之成说且又不失大体,笔者以为第四次出祁山的事实,应改为同年发生的亮命魏延、吴懿西入羌中,大破魏将费曜、郭淮的阳之战,因为该战是主动出击,战争地发生在祁山西北,而且又取得了胜利。
三、西县辨
祁山位于魏属西县境,“六出祁山”中多次提到西县这个地方。西县地域究竟有多大,治所又在哪里,因《三国志》无郡国或地理志,这就形成了地域政区变迁的空启。一些研究三国历史地理的专家们,除了从《三国志》、《华阳国志》等文献的人物活动中搜求地理位置的蛛丝马迹外,还寻前觅后的求诸于《汉志》、〈〈晋志》乃至《史记》。据两汉书及《史记》注,西县历史悠久,先秦时为秦先祖的发祥地西垂(或称西犬邱
),后改为西县。西县始名当不迟于秦武公置郢、冀二县之时。秦统一后仍为西县,两汉、三国仍之。据有关文献综合,西县在三国时的地域,大致包括藉水以南,赤谷水以西,长道镇以北,祁山、红河、藉口以东的地区。大范围辖今天水市秦城区西南部,礼县的东北部。西县治所,当代尚无一人专文论述, 笔者不揣浅陋,在编写新〈〈礼县志》时将西县治确定在今礼县红河镇。 首从文献看,主要依据是《水经注‘漾水》在记载盐官水(今仍名盐官) 之前有这样一段文字:“西汉水又西南合杨廉川水,水出西谷,众川流泻,合成一川,东南流迳西县故城北”。在本段末句之后,.郦元加了很长一段注:“秦庄公伐西戎,破之,周宣王与其先大骆犬丘之地,为西垂大夫,亦西垂宫也;王莽之西治矣。建武八年世祖至阿阳,窦融等悉会,天水震动,隗嚣将妻子奔西城从杨广,厂死嚣愁,穷城守。时颍川贼起,车驾东归,留吴汉,岑彭围嚣,岑等壅西谷水,以缣幔盛土为堤濯城,城未没丈余,水穿壅不行,地中数丈涌出,故城不坏。王元请蜀救至,汉等退还上圭。但广廉字相状,后人因以人名名之,故习伪为杨廉也,置杨廉县焉” 。另据其它文献综合考证,王莽时西县改为西治,晋改为始昌,后魏时红河一带改为杨廉县,后周省。二从出土文物看,红河一带曾出土享誉世界的“秦公簋” ,王莽时铸造的大量五铢及刀币、铲币。这些都是西县治的佐证。三从实地考察看,完全符合伐魏路线 亮军先由汉中盆地经略阳而至徽成盆地,再由下辨或建成北向即到达西县境上的祁山。经卤城而北就到了西县治。若再欲北进,经杨家寺,越木门谷便至上治(今市西关子镇)和天水郡治(今天水新阳镇)了。这是一条坦道,也是一条捷径。以今道里计,西县治与上圭治之间为60公里左右,西城南距卤城不到20公里,距祁山仅25公里。 依据文献, 文物、地形、水系考察,西县治位于礼县东北部边界的红河镇当属无疑, 但在有关的某些志书中,在近年发表的一些短文中却产生了诸多岐说:或日在今西和县治白石镇附近,或日在今西和县属长道镇,或日在今礼县盐官镇(因“卤”与“西”字相状而伪,原本“西城”伪为“卤城”),或日在天水秦城区所辖之小天水,或日在清水县的猫儿谷河,也有人认为在今礼县治。这些说法均与文献记载、实地考察不符,故不详赘。要说明的是,近几年在祁山西端的北呀(今名大堡子山) 出土了一些文物,省田野文物队抢救性的挖掘了基本被盗掘一空的三座大墓,初定为“秦公墓”(该山墓地属祁山西端,已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因西县是先秦西垂的改称,所以西县治在
长道镇的说法又活跃起来。但笔者认为,或“秦公墓”在此山上,也不能证明西垂宫(西县治)就在长道镇而在不在红河镇。 四、阳蹊辨
被笔者视为第四次出祁山事实的阳蹊之战史志均有记载的具体地望,绝少有人涉及。笔者虽着力搜求,但只在两处发现:《诸葛亮北伐路线示意图》中,将其标在白龙扛流经今武郡县治一带的北岸;刘琳《华阳国志·刘后主志》注:“据《辅臣赞注》建兴八年,(吴懿)与魏延入南安界,破魏将费曜。则阳郧必在南安郡境。南安郡辖今陇西,武山等县地,阳期当在武山西南一带”。前者系示意图,未言所据;后者虽未中“的”,但至少是限定了范围: 很有深入探讨的价值。据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三国魏》,南安郡治襄武,辖今陇西、漳县、武山、礼县西北部地区。该郡为当时羌人聚居地之一:魏延、吴懿西入南安郡的必经路线,一定是沿西汉水而上,经下辨;建威而至今礼县东南部。再沿西汉水北上而到达今礼县城关镇。 然后不东向入西县界,而北向入南安郡界。 据实地考察,今礼县北有四礼公路通武山,起于礼县城,沿崖城河北上,越木树关即至武山界的杨河,迄于洛门南的四门。全长60公里,树关距礼县城25公里,距四门25公里。此公路—直在木树关南北峡谷中穿行,谷中均有水。值得探讨的是,木树关以北峡谷今名杨河,木树关以南峡谷亦称阳河,因崖城河位于西汉水之阳,故名。今公路沿线地域,三国时基本为南安郡辖地,窃疑以木树关为界的南北峡谷,即建兴八年魏延、吴懿入西羌,于南安郡境内破费曜的阳期。
另掘《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九:“襄武有五期,杨盛分羌为五部,错居旁,每期为五聚,于是有五期之号。笔者又窃疑今四礼公路两侧的峡谷,不但是阳辨,而且是五茹之一。 按〈〈礼县志》载,礼县、武山交界的木树关,一直是重要关隘,历代设兵防守,系礼县的五关之一。木树关位于祁山的西北,东界
连三国西县。曹魏为防刘蜀北侵,于此设防戍守,拒魏延、吴懿于阳之中,当属不悖事理。
《诸葛亮北伐路线示意图》将阳莫定位于今武都县治一带,所据不可知,大概是因前汉陇西郡辖县有羌道,羌道当然是羌人聚居地,而且羌道有羌水流入白龙江,于是误以为魏延、吴懿西入羌中,就是沿白龙江进入羌道。 殊不知西羌地域辽阔,建兴八年魏延、吴懿入的是南安郡的羌中。 查三国魏时南安郡的辖地,并不包括白龙江上游的今武都、 宕昌、舟曲(甘南州辖)三县交界的地区。故笔者认为,将阳期定位于前汉之羌道县境内是不当的。 ’
五、木门辨
木门,是诸葛亮五出祁山退军时,张备追亮途中,为壳设伏兵射杀的峡谷。这一事实,史志有载。《常志·刘后主志》:(九年)夏六月,亮承平旨引退,张郜至青封交战,为亮所杀”。《陈志·后主传》:“(九年)夏六月,亮粮尽退军,卦追至青封,与亮交战,被箭死”。 《陈志·张合p传》:“亮还保祁山,郜追至木门,与亮交战,飞矢中郜右膝甍”。刘琳注《华阳国志·刘后主志》中:转引《御览》卷291,引袁希之《汉表传》: “亮粮尽,军还至青封木门。 剖追之。亮驻军,削大树皮题日:‘张死此树下’,豫令夹道以数千强弩备之。刽果自见,千弩俱发,射剖而死”。 据上述记载,张郐死地有三种说法:曰青封,曰木门,曰青封木门。刘琳据青封木门连读,注为:“青封与木门当指一地,青封盖为乡亭之名。木门,即《水经注·渭水》之木门谷。”任乃强注《华阳国志》云:“木门,谷名。祁山北有木门水,北流入藉水……是合败死在祁山之北,亮退守卤城南北围之前。与《晋书》张同宣帝懿分攻南北围之说不合。《三国志·后主传》云:‘夏六月,亮粮尽退军,郐追至青封,与亮交战,被箭死’。夫膝非致命之地。当是合于木门被箭,仍督军进攻祁山,并追亮至青封,战败死……”青封地当在祁山之南。”
对此二说法, 笔者认为刘琳的说法是对的,当从之。但补充一点,木门谷南端位于西县治北10多公里处,西垂乃秦先祖的封地,是否为秦封木门? 任乃强先生的青封、木门当指两地的观点大值得商榷。第一青封木门连读,青封在前,木门在后,木门北口已达于藉,那么青封当在藉水以北了,显然不合当时退兵路线。第二,查《晋书·直帝纪》,其中并无张郜与宣帝懿分攻南北围的记载,倒是在《常志·刘后主志》 中有记述:“九年春,丞相亮复出祁山,始以木牛运。参军王子守南围。司马宣王拒亮,张郜拒平……夏六月,亮承平旨引退。张至青封交战,为亮所杀。秋八月,亮还汉中”。五出祁山始末,时间交待的很清楚:张郜拒平于南围(祁山之西)是春天发生的事情;张合p为亮所杀,是夏六月发生的事情。时差一个季度,有什么“不合”的呢?任先生是把诸葛亮进兵与退兵前后分别发生的两件事情,误为退兵时同时发生。所以他把青封定在木门之南或者祁山之南某地的说法没有道理。
下面笔者谈些个人辨识。木门谷的位置,按《水经注·渭水》注,渭水支流藉水在北流经上圭县及左佩的四水之后,接下来就是“藉水右带四水,竹岭东得乱石溪水,次东得木门谷水,次东得罗城溪水, 次东得山谷水,皆导源南山,北流入藉水”。《读史
方舆纪要》卷59,于秦州下释木门谷,注同水经。但当代的一些研究者却把木门谷界定在礼县罗家堡至天水牡丹乡的峡谷内。1987年的《天水年鉴·天水市政区图》,更是具体的将木门谷标在稠泥河之东,下马庄与大柳庄之间的位置。笔者根据考察,今天水市确定的木门谷(即稠泥河)水,流向与文献记载相背,是南流入西汉水,而不是北流入藉水。故此界定难以成立。木门谷的准确、合理位置,笔者以为当是今秦岭乡西北,由铁炉至藉口的峡谷。理由是:1.此峡谷水为南北流向,北流入藉,入藉水处今为藉口,符合《水经注》的记载;2、此谷位于上卦治南,酉县治北。以今道里计,此谷南端距西县治约15公里,北口距上圭治约20公里,谷长约10公里。诸葛亮从上圭退兵至西县必经此谷,也符合当时的行军路线。 作者:康世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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