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大族,世代鼎贵的琅琊王氏享誉华夏
在王姓诸望中,最值得大书特书的是琅琊王氏,因为它从传说中的祖先周灵王太子晋开始,就已有先声夺人的咄咄气势,至西汉昭宣时期,王吉父子三人,开创琅琊王氏贵显的先河。从此,除东汉朝其家族地位略减外,自三国至唐,七百年间,皆为一流大族,世代鼎贵,天下第一。即使是显于隋唐的太原王氏,也难以望其项背。
琅琊王氏的来源,相传于太原王氏同出周灵王太子晋,至秦汉之际始分为琅琊、太原二望,其中详情,已见以前各章所述。《唐书•宰相世系表》说,太子晋后人即为王氏,至其十七世孙秦武城侯王离生子元、威,分别为琅琊、太原开基。“元避秦乱,迁于琅琊,后徙临沂。四世孙吉,字子阳,汉谏议大夫,始家皋虞,后徙临沂都乡南仁里。生骏,字伟山,御史大夫。二子:崇、游。崇,字德礼,大司空、扶平侯。生遵,字伯业,后汉中大夫、义乡侯。”这是关于琅琊王氏远祖的最详细记载。
不过,琅琊王氏在太子晋至汉谏议大夫王吉间世系,虽有世代记载,以及太子晋子宗敬、敬宗八世孙错、错子贲、贲子渝、渝子息、息子恢、恢子元、元子颐、颐子翦、翦子贲、贲子离、离子元、威等人名号官位,但大多于史无证。其可知者,仅有王错及子贲、裔孙翦、贲、离五人。王错的事迹见《史记》及《竹书纪年》,曾助魏惠王登上皇位,任大夫,后又在惠王二年(公元前368年)因故出奔于韩。《史记•世表》说他有子名贲,仕赵为中大夫。父子二人籍贯何处,史书并无明载,还无法断定他们就是琅琊人。二人之后,翦、贲、离祖孙三人贵显于秦,但史书一则没有指出他们与错、贲二人的关系,二则明确记载他们是频阳东乡(今陕西富平县东北美原镇西南人)。因此也不能算是居住在琅琊的王姓。
居于琅琊且闻名于世的琅琊王氏祖先被公认为是汉谏议大夫王吉。他是西汉昭、宣时期(公元前86—前49年)人,生卒年无考,事迹详见《汉书》卷七二本传。传说中,王吉,琅琊皋虞(今山东即墨东北)人。《唐书》等则说后徙临沂都乡南仁里(今山东费县东),子孙因以琅琊临沂都乡南仁里为地望。考琅琊郡,初置于秦,辖五十一县,汉初一分为二,置东海、琅琊二郡。皋虞置于西汉,为侯国,东汉废,临沂亦于西汉置县。王吉初家皋虞,南距越王勾践所筑琅琊台(今山东胶南县西南)较近。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始皇东巡至此,令宰相李斯刻石留念。是时,王吉传说的六世祖贲、五世祖离皆随行,又与始皇留居于此三月。其后,始皇迁天下百姓三万户于此。王吉先祖若非当地土著,必定在这次移民之中。
王吉年少时好学明经,后以此显名,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的第一代受益者。曾任昌邑国中尉,典掌昭帝子昌邑王刘贺国中兵马。昌邑王游弋无度,他上疏谏诤,虽不被采用,仍获得昌邑王五百斤牛肉的奖赏。昭帝驾崩后,昌邑王入京辅助不力被杀,只有他与袭遂曾有忠言相劝而免死罪,髠为城旦。他后来便“戎子孙毋为王国吏”,成为琅琊王氏最早的一条家法。
王吉仕于宣帝,也是中正良臣。官至益州刺史、博士谏议大夫,佚品跟八百石相当,在朝中属于中级官吏。但由于他是当时的经学名家,教出的生徒中有后来的宰相张禹、名士长孙顺等;又心忧国事,多次忠言进谏,当时人比他为古代圣贤。因此,他在当时的影响和地位,远非官位高低所能代表。
王吉为琅琊王氏以后的贵显奠定了基业,至其子骏、孙崇时,皆登三公之位。祖孙三代,禄位弥重,“有累世之美”。官宦相继的官僚世族之家在汉武帝以后即已出现,最具代表性者乃金日磾、张汤两家,皆“七世珥汉貂”。考之琅琊王氏,三世相传,也可称为世族。正因如此,汉魏以后的琅琊王氏,无不自称“汉谏议大夫吉之后也”,以在西汉这段历史为荣耀。从太子晋到王吉子孙,琅琊王氏真正的历史尽管只有三代,但三代相继,基业不坠,仍为琅琊王氏以后的发展开创了范例。尤其是《汉书》卷七十二所言,王吉子骏、既登三公,卒官,翟方进继之,数月后升任宰相。翟方进政绩名声皆在王骏之下,若非王骏早卒,宰相之位也一定非王骏莫属。故史称,王骏在世时不得为宰相,众人无不为他感到遗憾。秦汉时以宰相、太尉、御史大夫为三公,王莽时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职掌依旧。王骏、王崇皆居此职。王崇为三公后避王莽之祸,自动辞去职务,也未等到登上相位的那一天。 琅琊王氏的宰相梦,直到二百多年后的西晋时才变为现实。从此便宰相辈出,成为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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