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贵族

1812年4月6日，赫尔岑出生于莫斯科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父亲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雅科夫列夫曾任沙皇禁卫军上尉，是门第高贵，家产殷实的俄国地主。母亲路易莎·加阿格是一名德国新教徒，来自德国斯图加特。由于赫尔岑父母未婚先孕，因此“私生子”赫尔岑未能随父姓，“赫尔岑”一词源于德文Herz，意为“心”，而赫尔岑也被父母视为心肝。

家境优渥让赫尔岑从接受了传统的贵族式教育，家中丰富的藏书使他较早地接触到了优秀的俄国文学和世界文学作品。他有两位家庭教师，一位是法国雅各宾党的成员布梭，另一位是年轻的医科大学生普罗托波波夫。从他们那里，赫尔岑受到了自由民主思想的洗礼。

1826年7月13日，十二月党人五位最杰出的领袖被绞死，14岁的赫尔岑感到了深深的震撼，这次事件在他心灵深处溅起了波浪，他继承了20年代贵族革命家爱好自由的，爱国主义的优秀思想。1827年，赫尔岑与奥加辽夫在莫斯科郊外的麻雀山立下誓言，决定献身于推翻沙皇专制政权的斗争。

流放生活

1829年，赫尔岑进入莫斯科大学的物理数学系学习。大学自由的政治氛围，让赫尔岑得以一展其政治抱负，在莫斯科大学形成了一个以赫尔岑和奥加辽夫为中心的大学生革命小组，他们热烈的讨论关于社会、历史和政治的各种问题。1833年，赫尔岑从莫斯科大学毕业，正打算展开社会活动，而此时，沙皇政府对有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实施残酷的。1834年7月21日深夜，赫尔岑突然遭到沙皇政府逮捕，坐了9个月的监牢。1835年4月，又被流放到彼尔姆，后又转到维亚特卡，始终受到宪警的严密监视。

1835年~1837年，赫尔岑担任流放地维亚特卡的统计员。赫尔岑在工作中了解到的统计数字成为了俄国农奴制度罪孽的铁证，他看到了俄国社会普遍存在的阶级矛盾，也洞悉了沙皇制度罪恶的根源，从而确立了他的民主主义的立场。1838年，由于诗人茹科夫斯基的请求，赫尔岑被转到弗拉基米尔，同时他被任命为该市官方报纸的编辑。同年5月，赫尔岑在这里与表妹纳塔莉娅·扎哈瑞娜私定终身。

1840年，赫尔岑获释并回到了莫斯科，在这里他遇到维萨里昂·别林斯基。不久，赫尔岑被任命为成为了亚历山大·斯特罗加诺夫伯爵的秘书，在彼得堡内务部任职。1841年，由于在一封私人信件中严厉地斥责了沙皇警察的非法行为，赫尔岑又被放逐到诺夫哥罗德，直至1842年才重回莫斯科。1842年至1847年间，赫尔岑始终在莫斯科从事紧张的创作活动，发表了许多政治论文和一些文学作品。

移居海外

1846年，赫尔岑的父亲去世，赫尔岑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由于沙皇政府对知识分子的监视越来越严密，1847年赫尔岑携全家离开俄国，在1848年民主革命的前夜，来到了西欧。1847年底至1848年春，意大利爆发了民族独立运动，赫尔岑一登上意大利的国土，就参加了意大利人民举行的罗马大。1848年2月，法国也爆发了革命，巴黎工人武装起义推翻了法国奥尔良王朝，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赫尔岑得到这个消息后，旋即赶赴法国，参加了巴黎大。

因为赫尔岑参加了罗马和巴黎的大，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总统路易·波拿巴及警察当局都认为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于是下令将他驱逐出境。消息传到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勒令赫尔岑立即返回俄国。赫尔岑深知，回到俄国，等待他的将是监禁和流放，所以，他拒绝了诏令，又举家迁往瑞士。

赫尔岑旅居法国、意大利等地期间，不忘向俄国道西欧的。1852年，他又来到国际流亡者集中的伦敦，在这里他一直生活到1869年。在此期间，他创办了“自由俄罗斯印刷所”，印刷了一些革命传单和小册子；出版刊物《北极星》和《钟声》，通过地下渠道发往俄国；他还结交了当时伦敦最活跃的一群革命领袖和进步人士。如意大利的马志尼和加里波第，匈牙利的柯树特和法国的雨果。

家庭悲剧

1838年，赫尔岑在流放途中与娜塔莉亚·压力山德洛夫娜·扎哈瑞娜结为伉俪。直至1852年娜塔莉亚因病离世为止，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四年，赫尔岑对妻子始终怀着一种十分真挚的感情。但是，一个德国诗人乔治·黑尔韦格的的闯入打破了他们家庭生活的宁静。

赫尔岑离开俄国的前叶，奥加辽夫曾给他写信引荐了黑尔韦格。黑尔韦格原是巴枯宁的至交。为时不久，黑尔韦格就成了赫尔岑一家的座上宾。1848年底，黑尔韦格几乎每天晚上必到赫尔岑家作客，他倾诉自己的痛苦，悲叹自己生活的寂寞与不幸，他在这里寻求和谐的宁静。与此同时，黑尔韦格的那种狂热、失常的激动中存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他与娜塔莉亚的友谊已经燃烧成为一种激情。而娜塔莉亚也在黑尔韦格身上获得自己从未得到的满足。夹在两人之中的赫尔岑十分痛苦，他经过多方努力，让黑尔韦格暂时离开了他们，但是黑尔韦格仍纠缠不清，直至娜塔莉亚逝世才告终。

1851年夏，赫尔岑母亲带着孙子和家庭教师前往巴黎访友。在返程的路上，他们三人所乘坐的轮船不幸与另一艘轮船相撞后沉没，三人无一幸免。这一消息对赫尔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娜塔莉亚则在久病初愈之际又大病一场，再也没能康复。翌年，撒手人寰。欧洲革命的失败爱情的波折，母亲和儿子的遇难，妻子的离世……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赫尔岑苦涩不堪，但在那段最痛苦的时日，他并未被摧垮，作为一个革命民主主义的斗士奋斗着。

晚年生活

1861年底，在极其困难的形势之下，他曾努力促进秘密革命组织“土地与自由社”的建立，并积极支持1863年至1864年的波兰起义。60年代，赫尔岑断然与自由主义决裂之后，他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革命的平民知识分子身上。他无情地揭露了自由主义者实质上就是专制政体的仆从。

1867年《钟声》杂志停刊之后，赫尔岑仍然继续着他的探索和研究。他在不断总结西欧各国的经验，努力探求俄国的革命道路。在漂泊了半生之后，他在巴黎迎接了1870年。当时，巴黎正经历着狂风骤雨般的日子，工人运动日益高涨，法兰西第二帝国摇摇欲坠，赫尔岑深受鼓舞，在给奥加辽夫的信中写道：“巴黎生活的这一页是十分有意义的，历史将在这儿掀开新的一页！”赫尔岑预料到了法国无产阶级即将迎来历史性的时刻——巴黎公社。

不过，赫尔岑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到来。赫尔岑在参加一个因法国记者出殡引发的中感染了风寒，并且患了肺炎，病情急转直下，最终，于1870年1月21日不治身亡，享年58岁。

作品

赫尔岑从很早开始就发表了一些政论文，主要作品有《论俄国革命思想的发展》（1850），这本书讽刺了俄国的书报检查制度，论述了俄国解放运动的历史对俄国文学发展的重大作用；而在《法意书简》和《彼岸书》中，赫尔岑以犀利的笔锋抨击西欧资本主义社会，向读者描绘了资本主义社会内部惊人的矛盾和冲突；在《俄罗斯和波兰》一文中，他对美国所谓的“民主和自由”的实质作了深刻的剖析。19世纪60年代之后，赫尔岑还写了《结束与开始》（1862~1864）、《一杯酒的悲剧》（1864）和《医生，垂死的人和死人》（1870）等一些文艺性政论著作。

赫尔岑的早期的文学作品有：《日耳曼的旅行者》（1836）、《圣提奥多的故事》（1836）、《里齐尼》（1839）和《威廉卡》（1839），这些都是浪漫主义的纯文学作品。1846年，赫尔岑发表了长篇小说《谁之罪》。在写作《谁之罪》同时，赫尔岑又接连写了《克鲁波夫医生》（1847）、《偷东西的喜鹊》（1848）两部中篇小说。《克鲁波夫医生》是以医生札记形式写成的中篇小说，赫尔岑借主人公克鲁波夫之口指出了不同社会阶层生活中的“疯狂”，这种普遍疯狂的根源在于现实社会的不平等。《偷东西的喜鹊》的情节来源于俄罗斯演员谢普金的回忆。作品写了一个农奴出身的女演员的血泪史，控诉了摧残人的尊严和创造才能的农奴制度。《往事与随想》是赫尔岑的代表作，是一部包含着日记、书信、散文、随笔、政论和杂想的巨型回忆录，全书共七卷，反映了从十二月党人起义到巴黎公社前夕，半个世纪俄国和西欧的社会生活及革命事件。赫尔岑的作品影响了俄罗斯几代人的思想和生活。

评价

以赛亚·伯林极为欣赏赫尔岑，在《伯林谈话录》中他认为“赫尔岑是个真正的思想家，他也许是那些最早受浪漫主义理论影响的思想家之一”

赫尔岑的反对者人士卡维林也承认赫尔岑：“是俄罗斯自由思想的代表。”

列宁在《纪念赫尔岑》一文中指出：“赫尔岑在国外创办了鼓吹自由的俄文刊物，这就是他的伟大功劳。《北极星》举起了十二月党人的传统。《钟声》（1857~1867年）极力提倡解放农奴的主张。奴隶般的沉默被打破了。”

参考文献

张豫琬著：《赫尔岑》，吉林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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