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宽
生平
其译名有多种变体,例如:Chen-kuan Lee, Chen Kuen Lee, Cheng-kuan Lee, Chen Kuan Li。李承宽出生于浙江省吴兴县。而其官方证件上的出生日期则注记为1915年5月23日。
李承宽祖父李松荫经营丝业,热心乡务,颇受地方敬重;父亲李柏勤早年迁居上海,育有四子二女。李承宽幼年于家乡度过,受传统私塾教育启蒙,而老家的传统大宅院不论就空间形态或生活模式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李承宽1985年“即建造即哲学”展览海报
二岁半即开始接受私塾教育:画画、写字以及背书。八岁迁居上海,入光华中学受新式教育。仍勤练书法不断,作为其母亲的义父,吴昌硕与其家庭密切往还,对其赞誉有加,曾撰“承宽小书家”字幅以勉之。
十六岁前往柏林,结识建筑史学家 Ernst Boerschmann,隔年入大学修习建筑学。1935年到1936年,师 Hans Poelzig。
1937年大学毕业,他为了谋职而与Mies van der Rohe晤面畅谈,然而 Mies 正准备出亡美国。他最后在夏龙 (Hans Scharoun) 之处谋得职位,并且一直合作至1943年战火中止柏林一切的活动为止。他工作的地点然而并非夏龙的建筑师事务所,而是其住处,因此不仅熟悉夏龙的生活与工作细节,也与其夫人及友人皆建立起亲人一般的关系。
1941年10月17日在黑林 (Hugo Häring) 的倡议下,他们进行第一次“中华艺工联盟”(Chinesischer Werkbund) 的讨论。这名称遥相呼应“德意志艺工联盟”(Deutscher Werkbund),及其1907年成立时之理念:恢复该文化的创造活力,而实际上是一个小型读书会的团体,研究了中国古代城市、建筑、社会与思想,并提出未来中国建筑与城市发展的可能方向。持续至1943年固定参与聚会的成员即是李承宽、黑林以及夏龙三人。
1943年为了逃避空袭李承宽避居德国边境,并且跟随 Boerschmann 持续进行中国城市的研究工作。
1947年回到柏林,以个案方式参与夏龙的设计工作,直到1953年成立个人的建筑师事务所为止。
1953年第一个建筑作品、位于南德的 Haus Scharf 受到极高评价,隔年迁居斯图加特,于当地接连完成许多私人委托项目。
1963年以作品“爱德华・菲佛街四层公寓” (Mehrfamilienhaus Eduard-Pfeiffer-Strasse, Stuttgart-Nord) 获得备受尊重的德国建筑专业期刊《 Bauwelt 》年度建筑奖,受到欧洲其他国家的瞩目。
1967年受委托参与柏林新市镇 Märkischen Viertel 的社会住宅设计,直到1971年完工。
1999年第三部专书《新建筑与大众文化——李承宽作品》编辑完成,却因种种缘故终未出版。
2003年9月14日李承宽在柏林寓所于晚餐后安然辞世,享年八十九岁。
思想
李承宽作品:Haus Straub Senior (Knittlingen, 1956)
“以四度空间为基础的新建筑,追问的并不是外表、美感、风俗习惯,而是行动方式,并且特别是人的行动方式。新建筑并不是对于机能的描摹复写,而是对于事件次序的掌握,进而以技术上可行的方式将其组织起来。并不是塞入一个形式、塞入一个数学的网格之中(这些只是作为技术基础被加以运用),而是产生一些自由移动的平台,这些平台在时光的流逝中,分分秒秒、日日夜夜、岁岁年年,为人们行动的各种可能性开拓生活的场所。人是中心点,要为他找出能激发其能力、将这些能力全然发挥的方法。这也就是说,一个大空间(宇宙)被区分出层次、序列与特征;产生了一个个岛屿般的居住区域,带引人们的步伐跨出牢笼的垂直角度。
在过去,人们总是以一个东西尽善尽美的细节、局部、成分作为出发点:四面墙、小房间、堡垒。这些局部组织在一起并且放大成为住家、街道、城市(一种加法)。城市的边界同时也就是人们活动范围的边界。人们不能够再往外边跨出去:只因为自然田野、也就是宇宙,具有其自身的律则与形态而不受约制成为人们所想要的模样。这是人的自我封限。
现在要完全颠倒过来。
出发点是宇宙:普遍的、自然的,不知数学的方格为何物(一切都在流动),一切只是一个彼此交融的整体。由此出发进入层层缩小的范围。在不同空间中进行跨越。终于完成:适合人的小房间。其间不断重复的是:对于全体的感受。不再是透过窗子所制造的方形框架去经验那被专横切割的整体,而是人本身即是如同整体般地行动⋯⋯”
作品
李承宽作品:南埔林宅,1996/97
黑林的思想深深启发了夏龙与李承宽,1951年他们合作提出《达姆施塔特国民学校》(Volksschule Darmstadt, 1951)设计案,长型配置的学校,开端是可以由全校、由社区共同运用的大会堂;中段是自成一个个小群体、独立构成的教室群落,依照其不同学龄儿童的精神要求而有不同的朝向、色彩、艺术品与教室形态;学校尾端则是一座跨越在水面上的“宇宙厅 (Kosmischer Raum)”,在厅内,阳光透过墙面细长的开口在不同的季节照射在隽刻于室内墙面的特定诗句上,将整个学校各种生活节奏、庆典仪式与宇宙运行的律动紧密结合在一起。在这个设计案里,黑林所构想个体与团体的平衡关系获得了鲜明的具体形态。而那座具有自身内在的秩序、人们不一定要踏入它、却总是能意识到它的“宇宙厅”,转化自“明堂/辟雍”的思想理念,则不仅是夏龙后期建筑设计(例如,《柏林爱乐音乐厅》(Konzerthaus des Berliner Philharmonischen Orchesters, 1957–1963)、《柏林国家图书馆》(Staatsbibliothek, 1964–1978))的形态基础,也是李承宽一生建筑作品的思想核心与建筑原型之所在。例如,Haus Schoeffel (= Haus Ketterer, Stuttgart-Ost, 1955),如同一座跨越于水面之上的亭子结合拾级而上的室内山丘,而 Haus Straub Senior (Knittlingen, 1956) 则如同完全伸展开来的手掌抚触、紧抓着大地,尽管二者形态迥异,其共同特征则是各个室内空间皆依照其生活内容与伦理架构配置于最恰当的方位与朝向,内外空间与环境、生活内容与节奏共同组织成一个和谐的共同体。
评价
不仅当时,多年来一直持续到今天,李承宽的作品仍然不断受到德国建筑专业领域的讨论,并且有多件作品已经列为城市的文化资产而受到保存。
从1920年代的上海踏入魏玛共和时代的柏林,李承宽可以说亲身经历了历史上文化交流最为活跃的一段时期;优游其间的他,身上非但没有本位主义、也没有悲情的文化乡愁,有的却是始终的独立性和不断融合与创新的活力。在这号称全球化来临的时代,人类文明却不断朝向同质化、扁平化与依赖化发展,李承宽的文化经验无疑提供了许多非常可贵的观察点。
参考资料
Wen-chi Wang: Chen-kuan Lee und der Chinesische Werkbund: mit Hugo Häring und Hans Scharoun, Berlin:Reimer,2010(德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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