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第一名将:征战四方似孙吴 辅佐幼主如周公
魏晋时期,北方的游牧民族大量内迁,由于西晋朝廷的腐败,官员横征暴敛,造成尖锐的民族矛盾。290年晋武帝司马炎病死,此后西晋皇室内部展开激烈的,史称“八王之乱”。长达16年的,彻底摧毁了西晋王朝,以五胡为首的少数民族纷纷举兵,东晋皇室南迁,在北方先后出现十多个政权,史称五胡十六国。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纷纷乱世方露名将威风。别看十六国政权只是昙花一现,但可谓人才济济,名将辈出,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历史时期。其中有一人,他用兵入神,一生从未败北,如同孙吴再生;辅佐幼主,从却未有私心,后人将他比作霍光。他就是被后世誉为“十六国第一名将”的前燕名将慕容恪。
慕容恪,字玄恭,321年出生,昌黎棘城人。慕容恪是鲜卑人,他的祖先元原本居住在大鲜卑山(大兴安岭北部)一带,他的五世祖莫护跋在三国时期进入辽西地区,后跟随司马懿平定公孙渊的叛乱,因功被封率义王,建国于棘城之北。至他的祖父慕容廆时中原,慕容廆在幽燕一带发展实力,上表向司马睿劝进,在名义上接受东晋的官职。
慕容廆死后,其三子慕容皝继承其位,经过父子两代几十年的经营,337年,慕容皝自称燕王,建立前燕政权。而慕容恪就是慕容皝的第四子。史书上说他“幼而谨厚,沈深有大度”,但因为他的母亲高氏不受宠,因而刚开始他并未得到父亲的重视。
直到慕容恪长到15岁,慕容皝才发现这个儿子不一般,“身长八尺七寸,容貌魁杰,雄毅严重,每所言及,辄经纶世务”,慕容皝于是授予慕容恪军队,每次作战都带着他。338年5月,后赵皇帝石虎发兵数十万北伐燕国,围困棘城。两军相持十余日,赵军被迫后退。慕容皝派慕容恪率2000骑兵追杀。石虎大惊,弃甲溃逃。慕容恪乘胜追击,大败后赵军,斩获三万余级,18岁的慕容恪锋芒初露。
同年12月鲜卑部首领段辽与石虎密谋夹攻燕国。慕容皝闻讯后,亲自率领大军征讨段辽,同时安排慕容恪率7千人对付后赵石虎的3万援军。慕容恪在三藏口设伏,几乎全歼后赵军队,赵军主将麻秋仅以身免,司马阳裕阵前被擒。
341年慕容皝任命慕容恪为渡辽将军,镇守动荡不堪的辽东。慕容恪到任后,屡破高句丽兵,“高句丽惮之,不敢为寇”。346年慕容恪奉命与二哥慕容儁(音俊)征讨夫余,“儁居中指授而已,恪身当矢石,推锋而进,所向辄溃”,俘扶余国王玄及5万余口而还。348年慕容皝病死,慕容恪的二哥慕容儁即位。慕容皝临死前,对慕容儁说:“今中原未一,方建大事,恪智勇俱济,汝其委之。”后来事实证明,慕容皝没有看错自己的儿子。
350年后赵大将冉闵灭后赵,自立为帝,史称冉魏政权。此时冉闵意图向北发展,而前燕准备向南扩张,双方的冲突不可避免。352年4月冉闵与慕容恪在魏昌城大战。冉闵虽勇猛有加,但智谋不足,被慕容恪诱至平原地带。慕容恪亲率骑兵,对冉闵的步兵发起冲击,斩杀7000余人。冉闵乘朱龙赤马突围东走20余里,坐骑忽死,被燕军所俘,冉魏灭亡。
此时前燕国土面积已经从东北扩展到黄河中下游一带,同年11月慕容儁解除与东晋形式上的 君臣关系,登基称帝。慕容儁同样是一位颇具野心的皇帝,他也希望自己能够统一天下,因此他开始对东晋进行试探。355年慕容儁任命慕容恪为大都督、抚军将军率军进攻广固。广固城池坚固,守将段龛麾下有三万精兵,慕容恪围攻广固长达七个月。
最终段龛撑不下去了,只能向东晋朝廷求援,但这正式慕容恪所希望的。慕容恪“围点打援”,将援军击溃,而广固城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段龛只得悉众拼死一战,但被慕容恪击败,段龛单骑逃回城中。11月,段龛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出城投降。慕容恪安抚百姓,平定山东。广固之战后,慕容恪又乘胜过黄河,占领河南部分土地。
359年慕容儁准备以倾国之兵南灭东晋,西灭前秦,不了他却病倒了。360年正月慕容儁病重,临终前他拉着四弟慕容恪的手言道:“家国多难,吾欲远追宋宣,以社稷属汝。”慕容恪拒绝道:“太子虽幼,天纵聪圣,必能胜残去暴,不可以乱正统。”不料慕容儁大怒:“兄弟之间,岂虚饰乎?”慕容恪言道:“陛下若以臣堪荷天下之任者,宁不能辅少主也!” 慕容儁这才说道:”若汝行周公之事,吾复何忧。”
同年年仅11岁的慕容暐即位,慕容恪被任命为太宰,录尚书,行周公事,支持朝政。当慕容儁死的消息传到江南,东晋文武一直认为可以北伐了,一代枭雄桓温却说:“慕容恪尚存,所忧方为大耳。”慕容恪辅政后,将挑拨君臣关系的重臣慕舆根杀死,同时为安定人心,他出入都只有一人跟从,不肯加添守卫。此后他还率军攻取前秦的重镇洛阳。
对于政务,慕容恪虚怀若谷,“咨询善道,量才处任”,从不专权,大小事情都要与其他辅政大臣商量。慕容恪虽是鲜卑人,但从他的祖父开始,汉化极深,退朝回府后,他手不释卷。百官们犯错,他也不深究,“自是庶僚化德,稀有犯者”。前燕在慕容恪的治理下,成为当时三国(东晋、前秦、前燕)之中实力最强的国家。
366年慕容恪病重,临终前皇帝慕容暐亲至榻前询问。慕容恪说出了他的遗言:“臣闻报恩莫大荐士,板筑犹可,而况国之懿籓!吴王(慕容恪的五弟慕容垂)文武兼才,管、萧之亚,陛下若任之以政,国其少安。不然,臣恐二寇必有窥窬之计。” 言终而死,时年46岁。可惜的是慕容恪的遗言没有有实现,370年前燕被前秦所灭。但他的眼光非常准确,淝水之战后,慕容垂复国,建立后燕。
乱世之中国家的较量,其实就是人才的较量,当时南有谢安,北有慕容恪,西有王猛,遂成鼎足之势,随着慕容恪的死,前燕旋即灭亡。但与王、谢相比,慕容恪的声名似乎已被人们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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