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时期著名诗人左思 因外貌丑陋常被人瞧不起
两汉魏晋时期的诗歌质朴通俗,清奇刚健,不假修饰,读起来十分亲切,导致后来很多大诗人都刻意模仿,诗坛有一种现象就叫“拟古”。甚至古代有文论专家认为,两汉魏晋时期的乐府诗、古诗,是不可企及的经典和巅峰。
我们来读一读西晋时期著名诗人左思的一首五言杂诗,开头是“秋风何洌洌,白露为朝霜”。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萧瑟的图画,这很好懂。秋风一吹,天气寒冷,不用多解释。白露结为寒霜,加上前面的秋风,真是寒上加寒。其实,左思不只是觉得节气寒,更是觉得人生寒。他出身寒门,学音乐,不成;学帅哥,却被师奶和花痴们扔鞋拔子吐口水,确实郁闷。他的特长在于文学,但是外貌丑陋,说话又不利索,时常被人瞧不起,“貌寝,口讷,而辞藻壮丽”。当然,更直接的原因是,当时的权臣贾充想聘他为军中文秘,也就是记室,可左老师年纪大了,去不了,“贾充征为记室,不就”。于是写了这首冷色调的诗。
接着便是“柔条旦夕劲,绿叶日夜黄”,从中可见,左老师观察大自然很仔细。春天时候还很柔软的枝条,到秋天就越来越僵硬,而叶子也慢慢地枯黄,符合老子所云“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和“坚强者死,柔弱者生”。因为充满生机和汁液,所以枝条才会柔软。说树木老,实际上是说自己老,打个比方而已。“明月出云崖,皦皦流素光。”明月从云边露出来,投射出皎洁的光芒。为什么写到月亮呢?看下面就明白了,“披轩临前庭,嗷嗷晨雁翔”,原来他睡不着,打开窗户面对前庭,这时候已经看到早晨的雁在嗷嗷地飞翔。失眠的人,才会觉得月光特别明亮。
诗里面的事物一环接一环,由高飞的雁,想到曾想在理想的天空高飞的自己,可惜如今老了,就算是壮志凌云,觉得四海都小得像洗澡盆,也只能守着宅子做宅男,“高志局四海,块然守空堂”。块,就是独的意思。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感叹,青春岁月不能常驻,老来唯余感慨,“壮齿不恒居,岁暮常慨慷”。壮齿,就是少年的意思。
左老师感慨自己功名无成。其实也不然,他写的《三都赋》让洛阳纸贵,晚年正因为“块然受空堂”,才远离战乱,得以终老。可见人生的际遇,不能以一时的寂寞与否来衡量。有情怀,有操守,有才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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