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元朝到底算不算中华历史?
在中国,大多数人都能很熟练地背出“唐宋元明清”的朝代顺序,唐朝的强盛、宋朝的富饶、元朝版图之大与明朝的清高气节也一直为人称道。很显然,在人们的意识里,这些朝代都是中国辉煌历史的组成部分,他们共同代表了中国。然而仔细观察一番会发现,其中元朝与清朝两代显得比较特殊,因为传统意义上的中原王朝统治者都是汉族人,而元朝是蒙古族建立,清朝为关外的后金女真族建立,他们入主中原,建立了大一统的王朝。那么,不是汉人建立的朝代,能被看作是中华历史的一部分吗?
有趣的是,这个问题的正反方,目前都有许多支持者。支持元朝为中国历史一部分的人认为,满族和蒙古族是中国的一个民族,是56个民族其中的一个,无论是元朝元朝也好,满清也罢,顶多算是中国的内战。就像是一个大家族里,眼看老爸不行了,离家出走很长时间的干儿子回家争家产一样。但在这我们要明确一个事情:“少数民族”的概念是相对于已经成型的中华民族来说的,也就是说,少数民族中的蒙古族与建立元朝的蒙古族并非一码事。这种关系就像是中华民族中的俄罗斯族与俄罗斯人一样,其实是两个概念。
支持者还认为,满清和蒙古占领了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领土,并且他们都采取了利用汉人治理天下的措施。尤其是元朝,在忽必烈时期,还有意识地将蒙古族某些方面汉化。这种现象类似于北魏孝文帝所做的事,鲜卑族在中原大地上建立了国家,参与了南北朝时期的群雄纷争,已被视作中华历史的一部分。同理,元朝也应该是正统的中国历史。这种观点最大的缺陷是,如果把成吉思汗、忽必烈看作中国人,那么同理,他们也可以被视为阿拉伯人、匈奴人甚至是欧洲人。元朝占领中国这个过程,看上去更像是英国占领印度。与其说是融入当地的历史,不如说是在殖民。
支持者可能会说,鉴定一族人究竟是哪个国家,得看他们的文化。蒙古族人占领中原后,选择汉族人的生活方式,说汉语,写汉字,遵从汉族文化,他们应该被视为汉族的一部分。因此,元朝也应该被视为中国历史的一部分。然而,在当时,附属国这一独特存在让这个观点站不住脚。就像清代之前的日本、越南等国,一直作为中原王朝的附属国,他们同样讲汉语,以汉字为官方文字。直到江户时期,日本才开始全面去汉字化,至今仍有一部分汉字被日本民众运用。然而,没有人会认为日本也是中国的一部分。
当然,也许还有人说,当年秦灭六国大一统时,不也是把中国这块土地上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人拧在一起了吗?如果按照传统的“中国”来看,中原之外的秦国入侵建立的国家视为中国大一统帝国的开始,那么为什么元朝就不算呢?实际上,这种观点中的民族概念太过狭隘。秦国的土地为中原天子的封地,自建立以来,就是中原文化体系的一部分。而阿尔泰语系里的蒙古国有自己完备的文化体系,自己的信仰与图腾。他们本质上不属于中华文化体系中的一部分。
虽然这个问题目前仍然拥有许多争议,但元朝空前庞大的帝国版图与征讨四方的雄心,一直为当今的历史爱好者们所追捧。无论如何,我们对元朝的关注不应该仅仅局限于“属于”或“不属于”之上,一个庞大帝国的背后,承载着当今的中国人那个永远不会的“大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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