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品奸臣之死,为何反而加速了帝国衰败
对于大唐王朝来说,1月3日是个意味深长的日子,比如684年的1月3日,唐朝开国后难得一见的极品昏君唐中宗李显登基,之后几十天胡闹糟蹋,惹得举国怨声载道。直接加速了当时的皇太后,后来的一代女皇武曌的夺权之路。在武曌后来君临天下的年代里,好些怀念大唐的臣子,说起这个日子,都是叹息连连。但实事求是说,那一天对于大唐,还不算太惨,因为武曌虽说早年革了唐朝的命,晚年痛定思痛,依然选择儿子李显做继承人,手把手给唐朝再续上命。而且她的执政年代,真个是多年如一日敬业,一辈子用尽洪荒之力,把那时中国朝着巅峰上堆,给接下来的盛唐,好好攒够了丰厚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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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唐朝天宝十一年(753)1月3日,一个极品奸臣的倒台,却才真真正正,预埋了这个强大王朝的灾难与衰败:臭名昭著的一代奸臣李林甫,这天凄凉去世了。
历史人物里,坏人从来不少,被骂遗臭万年的也多,但实打实真“遗臭”到今天,坏到哪怕不怎么懂历史的朋友,听到名字就忍不住呸一声的坏人,李林甫绝对算一个。有多出名?说个专形容极品小人的成语——口蜜腹剑。没错就是最早形容他的。
但就是这个坏得地球人都知道的人物,早年在大唐,却也曾是闻名遐迩的廉政标兵。此人的祖上,能追溯到唐高祖李渊的堂弟,属于李唐皇家的实在亲戚,可最早崭露头角,却是拼作风,担任吏部侍郎的时候,就出名以铁面无私著称,居然连唐玄宗李隆基的大哥宁王,他都敢硬顶。特出名的一个事迹是:宁王托他给自己的熟人升官,却被他二话不说,直接张榜把人开掉。一下轰动朝野,成了知名的好干部。
这件出名事,很久以后才揭开盖子:原来就是他和宁王唱的双簧,把宁王托付的三个人升了官,再挑出个关系比较浅的晒出来。宁王没得罪,名声也刷了,关键是入了唐玄宗法眼,从此飞黄腾达。如此炒作功夫,穿越到今天泡娱乐圈,也是不愁没饭吃的。而在那时,李林甫也是越发吃香,到了开元二十三年(734)终于成了宰相。而站在权力高峰的李林甫,更是从此露出凶残本相:炒作只是小意思,坑人才是真本事。在这件事上,李林甫长期十分坚决,要坑什么人,绝不管对方和自己有没有过节,就看对方是不是威胁自己仕途,有才有能力的,只要构成竞争关系,立刻卷袖子开坑。而且最高明的是,明明把对方坑很惨,脸上却还挂着笑,好些人被他恶治一辈子,竟不知他就是幕后黑手,提起他的名号,都还满满是感动。简直坑人坑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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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这个本事,和他同朝为官的张九龄等,都被他坑到狼狈下课。还有很多知名俊才,却简直堪称躺着也中枪。比如兵部侍郎卢绚。此君一向淡泊名利,只知认真干活,从没想和他争什么,可偏一次倒霉,骑马被唐玄宗看见,又因风采俊朗,惹得唐玄宗当场赞了几句。这就触了李林甫霉头,竟把卢绚儿子找来一顿瞒哄,胡说唐玄宗要把卢绚贬到老少边穷去,吓得卢家赶紧上奏请病假,大好的仕途就这么给坑没了。
在整个盛唐开元年代,这类事情,基本都是他的日常工作,还有严挺之,李适之,裴宽等人,这些或文或武的大唐名臣,都是被李林甫笑里藏刀,坑到狼狈下课。简而言之,能给大唐担当重任的人才,几乎全被李林甫坑光了。
但和下面这件事比起来,上面这几条,都不算个坑:为了防止边关将领和他争相位,他卖力鼓噪排挤边关能将,相反大力提拔那些他以为可靠的人物。特别是对其中一位看似傻大黑粗的边将,更是多年如一日卖力捧,发挥宣传特长,把此人塑造成铁骨铮铮的忠臣良将,更一把推上幽州卢龙河东三大军镇节度使的高位。这位“忠臣良将”,就是后来闹出大乱,把唐朝闹没半条命的安禄山。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作孽大半辈子的李林甫,最后也应了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常年坑人的李林甫,坑到了一个硬茬子奸人:唐玄宗新宠杨贵妃家的堂哥,也就是皇上大舅子杨国忠的脑袋上,这下触了霉头,皇权面前,小聪明再多也白搭。几番和杨国忠较量,都在唐玄宗的拉偏架下输的灰头土脸,自己也连气带病,终于在这年1月3日黯然病故。而且前脚刚咽气,后脚就被补刀:生前做的坏事全被揪出来,子孙全被贬到西南去,棺材都叫唐玄宗派人劈了,一代奸臣,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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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当时,可谓大快人心,但事后复盘,却更一声叹息:李林甫固然该死,却万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死。
前面说过,李林甫生前给大唐挖的一个大坑,就是提拔了安禄山,但他虽然挖了坑,可此人除了会坑事,也会办事,一手的权谋手段,他健在的时候,凶残如安禄山,也在他面前乖如绵羊,李林甫稍生一下气,立刻吓得安禄山全身冒冷汗。这个他亲手挖的坑,他活着却能踩住,他死掉,继任的杨国忠,却连踩住坑的本事都没有,果然形势迅速恶化,再无人可以钳制的安禄山迅速壮大势力,终于在四年之后,演出那场要了唐朝半条命的恐怖国难:安史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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