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写给86岁老诗人的赠诗,流传至今
在唐朝前期,贺知章在诗坛的名气非常大,有人认为他的诗作对于唐诗的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有“一花引来万花开”的巨大示范效应。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贺知章的诗作遗留下来的并不多。《全唐诗》中一共才收录了19首,而《唐诗三百首》中,仅收录了《回乡偶书二首》:
少小离乡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其二: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这组诗的名气非常大,是入选中学语文教材的常客。然而,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就是这组诗创作之前,李白就向贺知章献诗,作品的知名度也不小。
那是在天宝三年时,已经八十六岁的贺知章大病一场。稍稍好转后,他便上书唐玄宗,请求回乡当道士。贺知章36岁考上进士,纵横官场几十年,虽然并不是位极人臣,但却赶上了唐朝最繁盛的年代,运气特别好。
在他返乡之前,唐玄宗不仅赠送了大量的钱财,给他在老家置办了田宅,而且还按照当时的习俗,让文人们写诗送行。天宝三年时,李白正在唐玄宗身边当翰林待诏,因此也写下了这首《送贺宾客归越》:
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在唐朝,由于风俗的影响,离别诗或称送别诗,数量特别多。大多数离别诗,都是心中感怀友情,气氛低沉婉转。然而李白则不同,他很少写得压抑,一如他豪放狂纵的性格。这首《送贺宾客归越》也是如此。
“镜湖流水漾清波”是写景,意思是镜湖的水面荡漾着微波。镜湖就是贺知章老家的湖泊,位于浙江省绍兴市会稽山麓。有些版本的这首诗略有不同,如甘肃兰州碑林中的一块书法碑刻之上,这首诗的题目叫做《送贺八归越》,而第一句则为“镜湖流水春始波”。
“狂客归舟逸兴多”开始写人,狂客就是贺知章,他自号为“四明狂客”。此处寄予了作者对于贺知章隐居山林的美好祝愿,希望他能荡舟而归,尽享豪情。
本来前两句并不是太出奇,但诗仙妙笔生花,最后两句信手拈来,让全篇顿时生辉。“山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是一个典故,它是说当年王羲之的书法名扬天下,也不是谁都能求到的。山阴有个道士打听到王羲之喜欢鹅,便养了一群专等王羲之来。结果王羲之果然对鹅爱不释手,道士只请求王羲之写下《黄庭经》便同意将鹅送给他。
这个以鹅换字的佳话,就发生在贺知章的故乡山阴。贺知章本人也是唐朝著名书法家,他的书法被人称为“与造化相争,非人工所到”。李白用轻松随意的口吻,对贺知章今后的归隐生后进行了设想,相信一定也会发生王羲之那样的趣事。
其实,贺知章对于李白,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当年李白积极求官而不得,拜谒贺知章时,将《行路难》等诗交给他看。尽管贺知章成名很早,年纪也比李白大得多,然而看到李白的诗篇后,不仅起身行礼,还直呼他为“谪仙人”。
就是在玉真公主、贺知章等人的大力推荐下,唐玄宗这才在天宝元年宣召李白入京为官。贺知章和李白刚刚作为同事两年时间,就要分别。尽管有着知遇之恩,尽管以贺知章的年纪谁都知道可能是永别,但李白却不拘泥一般凡夫俗子的儿女情长,将离别诗写得相对轻松明快,称为千古佳作。
贺知章在《全唐诗》中的十九首诗,都不如这次分别后所写的《回乡偶书》知名,也许着就是因为李白的赠诗,激发了这位老诗人的灵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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