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京剧代表人物之一:尚小云16岁就和众多名角同台演出
时光如流,往事如烟。人物百家,回首悠悠岁月,讲述真实历史。百家人物,正如那天上的星星,闪烁在夜空里,常留在记忆中。
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是中国京剧界四大名旦。他们不仅是名角,而且自成一派,成为京剧四大艺术流派的创始人。京剧大师尚小云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位,他的一生见证了中国京剧完整的鼎盛过程。
四大名旦合影,左起:程砚秋、尚小云、梅兰芳、荀慧生
尚小云,原名尚德泉,1900年1月9日出生在北京市安定门内法通寺草厂大院一个大清官宦之家。尚小云的祖上是清初三藩之一,曾经显赫一时。三藩是清朝封的三个汉人的王:云南平西王吴三桂、广东平南王尚可喜、福建靖南王耿精忠。尚小云是平南王尚可喜的后裔 。祖父尚志铨曾任清远县县令,父亲尚元照原本是清朝廷蒙古那王府的更夫,因为勤于职守被提为府中总管。母亲张文通也是望族之后。 尚家共有兄妹6人,尚德泉在家里排行第三。
尚小云5岁的时候开始读私塾。不久父亲因病去世,家境变得艰难,母亲靠缝补衣服维持生活,尚小云被母亲送到那王府当书童。尚小云眉清目秀,做事伶俐,闲暇时候还会唱上几句,那王府的人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那王看他一天到晚喜欢哼哼唧唧唱个不停,觉得这孩子是个唱戏的料,就对他母亲说:“把这孩子送到戏班吧! ”就这样,母亲带尚小云到富连成科戏班学戏。没想到,富连成班主叶春善看不上尚小云,一句“不是学艺的料”就把他们打发了。无奈,尚小云的母亲又带着小云到著名京剧艺人李春福那里,恳请他收儿子学戏。李春福见尚小云长得伶俐,收下尚小云让他学老生,从此小云开始了他的学艺之路 。
李春福在教尚小云的过程中,感觉到小云的反应灵敏、很有潜力,就把他推荐给太监李莲英的侄子(继子)李季良创办的“三月社”科班。尚小云拜赵春瑞为师学习京剧武生。赵老师对尚小云非常严格,拿顶、下腰、劈叉、耗山膀、跑圆场、毯子功、把子功、架子功、水袖、翎子功、帽子功、甩发功、考功、扇子功等基本功上都要一一过关。尚小云进步很快,短短九个月就登台演传统剧目《郑州庙》,演的还是主角黄天霸。不过,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尚小云的演技受到影响。
这时候,一位叫陈四的戏剧老师向赵春瑞建议,让尚小云学旦角。经得班主同意后,李季良请来唐竹亭老师教尚小云旦角。因为尚小云长的很像京剧旦角孙怡云,唐老师就给他取艺名叫“小云”。
尚小云学戏吃了不少苦头,那时在科班里学戏都是被打出来的,俗称“打戏”。老师每天拿着戒尺监督着孩子们练功、背台词。如果唱功不到家、台词背错了或者是动作不到位,就得挨打,这在戏班里叫做“打通堂”。
《四郎探母》剧照:尚小云饰萧太后、吴素秋饰铁镜公主
尚小云学戏也没少挨打。一次,唐老师在给尚小云排练《落花园》这出戏的时候,唐老师先示范唱了一遍,接着让尚小云唱。老师就眯着眼睛,拿着戒尺打拍子,当他听到尚小云有句唱腔反复几遍都没唱准,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道:“你笨得要死!”说着戒尺照着尚小云的腹部捅了过去,由于用力太大,戒尺一下子扎进了尚小云的腹部,等唐老师把戒尺拔出来的时候,尚小云的直肠也跟着露出来了,瞬间血流不止,尚小云当场就昏倒了。其他学生看到后,赶紧把尚小云抬到医院去。
尚小云保住了性命,但是却落下了打嗝的后遗症。尚小云非常刻苦,他在养伤期间,抓紧时间练习老师教唱的要点,伤好后,他只唱了两遍老师就通过了。
尽管老师严厉让尚小云受了伤,但是他一点不记恨,反而很理解老师。据说唐老师后来不能教戏了,生活困苦,去世的时候还是尚小云为他发丧、办理后事。尚小云认为,受老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1912年,12岁的尚小云开始跟着三乐社在广和楼公演,崭露头角。1914年冬天,14岁的尚小云在北京童伶竞选大会上,一举获得“童伶大王”的称号,尚小云的名声也由此传开。当时人们将同在一个戏班的尚小云、白牡丹(荀慧生)、芙蓉草(赵桐珊)称为“正乐三杰”。
尚小云16岁时正式出科,当时他已小有名气。出科后,一些剧坛名流登门拜访或约他同台演出,这出乎尚小云的预料。尚小云最后选择和被光绪帝推崇为老生、老旦第一人的孙菊仙老师合作。 那时候,只要有孙菊仙的戏,光绪帝就会入座乐池,亲自为他打板伴奏。尚小云出科后的第一场演出就是和孙老师搭档在丹桂茶园剧场同台献艺,当时可谓戏迷如云,盛况空前。
后来,尚小云想和大红大紫的老旦龚云甫合作《母女会》,这回可不是那么顺利。当时尚小云遭到了龚云甫管事(今天的经纪人)的刁难。管事说:“你想和龚云甫唱《母女会》,好好山后练鞭去吧,练好了再唱。”尚小云并没有放弃。他每天早起,打着灯笼从地安门走到龙潭湖喊嗓子。经过一番苦练,尚小云最终得到了见龚云甫的机会。
这天,管事对正在后台扮戏的龚云甫说:“告诉你可留点儿神,尚小云可要找你。”他又说:“今儿个我得让尚小云出一天的包银来请客。”说完管事又去找尚小云,说:“你先扮戏,等完了戏咱们再说,你好好唱。”尚小云知道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便憋足了气,演出中更是要下了无数个“好”。卸妆后,管事过来说:“你得请客。当初要是没有我那几句话激你,你想和龚云甫唱《母女会》,那得什么时候?”尚小云听后,便高高兴兴地请管事吃了一顿饭。
在和孙菊仙、龚云甫两位名家合作演出的同时,尚小云又得到了名旦孙怡云的指教,拜师在孙怡云门下。尚小云在学艺生涯中,得到过很多名师指点,磕头行拜师礼的唯有孙怡云。
这时候,“清末民初第一武生”杨小楼对尚小云产生了兴趣。杨小楼能文能武,深得慈禧太后赏识,他常与梅兰芳配戏。杨小楼留心观看尚小云与孙菊仙、龚云甫的配戏,看完以后兴奋地和京剧同行们说:“小云出身科班,天资聪慧,技艺超群,是与我同台演出《长坂坡》的难得搭档。”尚小云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登门拜访杨小楼,恳求合演这部戏,两人一见如故非常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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