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文化—宗教信仰—雷州人祭雷与崇雷
祭雷 据唐朝沈既济《雷祖传》记载:“雷(指雷州)之南濒大海,郡盖因多雷而名焉……其事雷,畏敬甚谨慎,每具酒肴奠焉”、“或有疾即扫虚室,设酒食、鼓吹、幡盖迎雷于数十里外,即归屠牛彘以祭”。若遇旱年,雷州人就举行“祭雷”活动,到雷祖庙“乞雨”,祈求“雷神”兴云致雨,以保丰收。“乞雨”除请道士大作法事外,群众还抬着“雷祖”,三步一‘跪九叩,“乞雨”之声非常悲切,直到天下雨为止。
酬雷祈求“雷公”得到保佑后,要酬谢“雷公”的“恩德”。解放前,每年六月二十四日,雷州人在雷公庙里上供雷鼓雷车,意在让“雷公”换上新鼓新车,以便更好的“驱车擂鼓”、“兴云致雨”、“除瘴灭灾”,使百姓获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福。清代张元彪(浙江人,雍正十年任海康知县)《雷祖赞》写道:“……金容如见,庙貌肃庄,雷鼓填填,雷车锵锵,风吹云走,不可思量。”
“酬雷”是古代雷州人崇拜“雷公”的一种习俗,也称为“雷州换鼓”,所举行的仪式相当隆重。古时,把“雷州换鼓、广德埋藏、登州海市、钱塘江潮”,称为“天下四绝”(见潘建义《雷州换鼓的来由》)。
作“雷坛斋”如果有人的房屋、庄稼、牲畜或其他东西遭到“雷击”,人们认为这是当事人做了“坏事”,受到“雷公”的“警告”。为了求得“雷公”的宽恕,就要设雷坛遍请当地所有道士来作“雷坛斋”,向雷公“道歉赔罪”,祈求保佑。在这期间,当事人要带头“下火海”,也称“踩火场”,即堆烧大批木材,把火炭铺在地下,当事人带头从火焰熊熊的火炭堆中走过,认为此可以“改罪”。作“雷坛斋”的仪式相当隆重,要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耗资巨大。
以“雷”命名山脉和河流如:擎雷山、擎雷水、雷打沟等。擎雷山在海康县雷城南9公里,又名“雷山”,“为雷州半岛之脊”(宋《太平寰宇记》),“形如弄屏,为郡之案山,郡以此名。”(见嘉庆《海康县志》)。擎雷水发源于雷山麓,北流入南渡河,是南渡河支流之一。“擎雷”就是把“雷”高高举起,含有“至高无上”,的意思。
古代雷州人所用的重要2S物,多以云雷纹为纹饰,如铜鼓、陶罐等 雷州古为百越之地,土著居民主要是俚、僚等少数民族。晋裴渊《广州记》载:“俚僚铸铜为鼓。”铜鼓是俚僚族的代表性器物,主要用于祭祀、娱乐及指挥生产和作战。雷州雷祖庙原存有三只铜鼓,为晋代的遗物。解放前后,在海康的英良村、铜鼓村和埋炉岭等地也出土过铜鼓。这些铜鼓的主体纹饰是云雷纹。近年通过文物普查,在海康县英楼岭、英典北等八个山头,发现原始社会山岗遗址。在这些遗址中搜集到大批雷州先民所用的陶罐等物的残片,其中有些陶片也有云雷纹。据有关考古专家研究说明,云雷纹是古代雷州人(俚话)喜爱的纹饰。这跟古代雷州人崇拜“雷”有关(参见徐恒彬《俚人与铜鼓考》)。
把跟“雷”有某些关系的自然物,如陨石,称为“雷公屎”(或雷公墨),当作“神物” 据唐朝刘恂《岭表录异》记载:“(雷州)每大雷雨后,多于野得卵石,谓之雷公墨……凡讼者投牒,必以雷墨杂常墨书之为利,又以霹雳处或土木中得如斧者谓之霹雳楔,小儿佩带皆辟警邪,孕妇磨服为催生,药必验。”
雷州有些名人学者也以“雷”字命名而自豪 如清代著名书画家,被称为“雷州才子”的陈乔森,自号为“擎雷山人”。
古代雷州人遇到天旱,到“雷公庙”里“乞雨”,有时事有凑巧,“乞雨”后,果真天降“甘霖”;有时也不是那么“灵验”,因而对“雷”崇拜产生动摇,甚至从…“拜雷”发展到“斗雷”。在《唐传奇》里,裴俐所写的“陈鸾凤斗雷神”的传说,就是一个例子。据传,唐宪宗元和年间(806—820),雷州大旱,农民每天成群结队到雷公庙里“乞雨”,但毫无效应,一个月过去了,还是“赤日炎炎似火攻,野田禾稻半枯焦”。这时,有一位叫做陈鸾凤的青年农民就闯进雷公庙,大骂“雷公”不司其职,受百姓奉祀,不关心百姓疾苦,骂了一顿后,把雷公庙烧了。最后,他走到一个山头上,拿出“雷公”最禁忌的食物一“彘肉杂鱼食”,因而激怒了“雷公”。果然,一个似猪的怪物来了。陈鸾风立即挥刀向它砍去,砍断了“怪物”的一条大腿。顿时,电闪雷鸣,暴雨骤至。从此,每逢天旱,雷州人就请陈鸾凤斗雷降雨,并尊他为“雨师”。他活到九十多岁。死前,他跟重孙有一段很有趣的对话。重孙问他说:“你过去砍的那头怪物真的是雷公吗?为什么你后来‘兴云致雨’那么灵?” 他笑着对重孙说:“那有什么雷公!那是一只被雷声吓得乱跑的山猪!至于后来人们说我能‘兴云致雨”,只不过多在年幼当牧童时,经常到山上观察天气变化,积累了一些经验。当我看得天一定会下雨了,才答应给他们降雨的……。这虽是一个传说,却反映了雷州人从崇拜“雷神”到科学地认识“打雷、下雨”这种自然现象的进步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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