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文化—河洛艺海—鼓声书韵入梦来(2)
长江后浪推前浪,病树前头万木春。当琴书因其致命的弱点逐渐淡出人的喜好时,河洛大鼓便义不容辞地承担了拯救的责任。琴声悠悠,鼓声铿锵,“鼓”碰“弦”开出了创新之花。
二、鼓碰弦儿出“大鼓”
河洛大鼓的初步形成,在1905年前后,发源地在偃师。
河洛大鼓之前呢,大约1880年至1905年,偃师民间流行的曲艺品种是琴书。
琴书,顾名思义,说书时有琴伴奏,除了扬琴、坠胡、四弦,还有八角鼓、铰子。一个琴书表演团体,一般有2至3人组成,有主唱,有伴奏,人各司一职甚至几职。
琴书中的佼佼者,当数邙岭乡牛庄村的吉德声。他是清末举人,光绪年间上京赶考,不料名落孙山,自此心灰意懒,无意仕途,一门心思学琴唱书。因为有文化,悟性好,很快就大红大紫,人送外号“仙教琴”。
这“仙教琴”的雅号,引出一段来历。吉德声赴考不中,回家途中,遇到一苏州落第举人。两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说话间就成了朋友。苏州乃评弹之乡,这位举人打得一手好扬琴,会唱不少琴书。受其感染,吉德声决意学唱琴书,感其赤诚,苏州举人毫不保留地传授。之后二人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吉德声继续赶路,某晚借宿一小店。夜沉沉,人难眠,迷迷糊糊中,忽听屋棚上有琴音响起。睁眼看,棚上灯光明亮,一位白发老人肃然端坐,执槌打琴,琴音悠扬。琴旁立一个白面幼童,悉心倾听。吉德声想上棚请教,又怕唐突。举棋不定时,幼童嫣然一笑,飘然而下,手把手将老人的琴技传给了他。
回家后吉德声反复揣摩练习店中所学,从此一鸣惊人,“仙教琴”名扬四方。
琴书虽好,弱点致命,这致命的弱点就是唱腔拖沓。在偃师东蔡庄陆四辈老人家,我们听他唱出两句琴书:“日出东来还转东啊……劝人行善莫行凶啊……”两句唱词很有意思,但就是句尾的“啊”太拖沓,老人家摇头晃脑,抑抑扬扬,“啊”来“啊”去,足有一分多钟,听得人起急发躁。
琴书渐失市场,这才有了河洛大鼓横空出世。
河洛大鼓的开山祖师当推段炎、胡南方、吕禄。段、胡、吕同为偃师琴书艺人,长期交往中,三人情投意合,义结金兰。20世纪初,洛阳遭受自然灾害,糊口困难,哥仨遂结伴到南阳行艺。在南阳,一位名叫李狗唱单大鼓的艺人成了他们的朋友,四人联袂登台,段、胡、吕三人唱琴书,李狗唱单大鼓,你上我下,琴落鼓起。有时李狗唱单大鼓时,段、胡、吕三人闲着手痒痒,就用扬琴、坠胡、四弦伴奏;三人唱琴书时,李狗便用单大鼓和钢板来助兴。这一相交相融不要紧,四人都发现,由于其他乐器的加入,自己的表演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更好听好看了,单调的单大鼓变得婉转,富有音乐性了,拖沓低回的琴书变得高亢激越了。
段、胡、吕三人从南阳回来,一种新颖的曲艺形式在偃师出现了,河洛大鼓呱呱坠地。但起初它并不叫河洛大鼓,而是叫“鼓碰弦儿”或者“钢板书”。
就在段、胡、吕三人改造传统琴书时,在偃师邙岭的东蔡庄,一个名叫李富路的艺人也在进行着“鼓碰弦儿”的摸索。李富路,1891年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农民家庭,家人盼其做官,富路独钟琴书,小小年纪便名闻一方,传说其演出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生怕仪容形态坏礼损教。
1910年,李富路在陕商时,结识了豫东一个唱单大鼓的白先儿。爱其技艺高超,更爱单大鼓的粗犷奔放,李将白请到家里,热情款待,相互切磋。切磋交流中,李富路放弃琴书,转攻大鼓,一举成名。他称这种新曲种叫“大鼓京腔”,并在开书前经常这样说:“大鼓京腔不叫大鼓京腔,叫大鼓松腔。中不中头先松,先松后紧,越说越稳;先紧后松,越说越不中。”
创新的队伍中还有府店乡高村的高廷章,他先学会单大鼓,再学会河南坠子,而后将单大鼓与河南坠子融为一体,唱起了具有自己特色的大鼓书。
至此,八方风雨会偃师,在众多曲艺高手的关注和呵护下,河洛大鼓萌芽、成长、成形,在河洛这块肥沃的艺术土地上,渐成燎原之势。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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