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文化—民商文化—北京商人与山东商人之比较
中国第一个商人何许人也,恐怕已经从无考证了。但将经商作为一种职业,则在西周就有了。武王伐纣,天下为周,商代臣民就没有了立足之地,迁往外地,以贩卖活动来维持生活,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固定的职业,由于从事贩卖活动的人大都系商代遗民,故被称为“商人”,商人由此而来。
中国是世界第三大国,全球人口第一大国,五十六个民族语言复杂,风土民情南辕北辙,所谓一方水土一方人,不同地域产生不同的性格,表现在经商办事上,也形成不同的风格。
一、关心政治,能言善辩,热情豪放的北京商人
北京是伟大祖国的首都,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浓厚的政治氛围,使北京人对政治情由独钟。对于大多数北京人来说,崇尚政治是没有职业之分的,即使是街头小贩,也会大侃特侃时事政治。朋友聚会,就像是政治家沙龙,北京商人侃起政治形势、国家大事就像是高山流水,气势磅礴。电视剧《天下第一楼》中就有这样一个镜头,瑞英、修二、克五几个人在一起吃饭,克五讲起张大帅打北京的情景,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好象是亲临其景一样,听的人也是目瞪口呆。因此,有人说:北京人谈主义,广东人谈生意;北京街头口号多,广东接头广告多。北京人脑袋里装的除了赚钱以外,就是最新最全的政治新闻,胸中存在的是独到的政治见解。有人戏言,北京接头随便找几个市民,其政治水平绝不亚于外地一个县长的水平。政治就像人们生活中的盐,没有他会使生活变得索然寡味。
因为政治和权利中心的缘故,从历史上看,北京的商业首先是一种权利商业。红顶商人曾是北京商人的代名词。在过去,从皇室到小吏往往都是利用手中的权利捞钱,京都生意场往往都是官商气派。在新时期,官商仍然是京商的一大显著特点。1988年,时任四通懂事长的万润南在谈到北京的英商环境时曾讲过这样一句话,北京的市场经济是移植过来的,它没有土壤和根基,是先结果,后长根,再完善其枝干,有点像树上掉下来的葫芦,头重脚轻。
万润南说这话的时候,北京已经有一批有着特珠背景的富翁。他们大多是1985年推行价格双轨制以后下海的,与权利圈内的人物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原本就是政治官员。由于他们凭借权利资本,瓜分价格双轨制的巨大差额,因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积累了巨额财富。人们把这类商人称为“官商”,或“红顶商人”。
随后几年的“股票热”、“房地产热”又为北京催生出一批规模更大,财富更多,权利和金钱结合更为巧妙的官商,也让红顶商人作为京商的代名词牢牢印记在人们的脑海中。其实,官商在中国的各地都有,但北京不同,由于接近权利中枢,所以北京的商人,无论在财富的积累速度、规模、背景的显赫程度来讲,地方的红顶商人是望尘莫及的。
北京市场不大,但因为信息量大的缘故,做生意的场面却最多。他们或戴眼睛,或西装革履,或衣著随意。北京商人的能侃善言常常另外地商人望尘莫及,聚则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而且经常语惊四座。与侃相关的就是“捧”,与外商谈判也常常雇几个“捧爷”,上来先天花乱坠地捧几个回合,以造声势。但北京商人务实,待人坦城不欺,有君子风度,虽天子脚下的优越感而轻视外地人,却少骗人。他们特别注重友情,聚餐挣相买单,出行大包大揽,利益分得太清,他们会觉得有点丢份子。他们直爽豪放,乐于助人,又不图回报。他们不做大广告,认为:好货不用吹。中央电视台的广告铺天盖地与他们不相干,那大多是外地人的事情。
二、淳朴厚道,吃苦耐劳,货真价实的山东商人
一提起山东人做生意,不少人会立即想到《水浒传》中那个母夜叉孙二娘和她经营的人肉包子店。小说家笔下的山东客栈似乎充满了恐惧与。好象山东商人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然而,现实生活中,山东人醇厚、质朴,跟山东人打交道,你不必担心会有欺诈。与山东人有过接触和交往的外地人,对山东人的描述是:憨厚而宽容、朴实无华、真诚坦率、朴素爽直、善良宽厚,朴实得就像一棵红高粱。山东人普遍具有的醇厚性格,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实在。这种民风现在依旧相演成习。如果你在山东旅行,你渴了、饿了,随便走进一家,这家的主人就会对待老朋友一样,用最好的饭菜来款待你。山东人既不会把你当敌人看待,也不会把你当乞丐看待。
有人这样评价山东人,山东人有思想但并不机智,有经商之能,却不精于此道,有文化却不善于言辞,民风淳朴,鲁人厚道。
山东人这种淳朴、醇厚的性格,反映在商业领域则表现为讲究商业道德,货真价实,从不欺诈。山东商人对顾客一向彬彬有礼、服务周到。例如,清末山东章丘县旧军镇的孟家开的“八大祥”绸布店,对学徒入店以后的第一次考核,就是看对顾客的服务态度如何,而和气热诚是合格与否的重要标准。
山东人做生意,向来以质量取胜。质优而价廉,讲究信誉,往往使山东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宁愿出高价到远处购买原材料,也要生产出合格产品,从不以假乱真。
清末,山东商人在北京,除瑞蚨祥外,还把持了北京的饭庄业。其中有不少弛名的京华老字号饭庄,都是山东人开的,一直到现在,还为人们津津乐道。他们讲信誉,伙真价实,深受北京人的喜爱。如烤鸭店,北京有两家,一为全聚德,一为便宜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中,便宜坊烤鸭店就是山东人孙子久开的。
有人说,在中国的经济舞台上,广东的深圳是偶像派,山东则是实力派,实力来源于山东人的吃苦耐劳。山东人普遍具有一种“苦行主义”,以苦为本,以苦为荣,以苦为乐。翻开山东企业家的的名册,你会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吃苦为上。这已经成为山东企业家的特征。
山东商人包定一个信条,做生意一不能亏良心,二不能对不起朋友。
山东人重义气,甘为朋友两列插刀,难怪有人说,若是吵架,山东人可能是为了一句话,南方人可能是为一分钱。
调查显示,随着区域经济的新一轮发展,目前,中国已经形成可以以地域识别的商人群体,总共提及了45个地域性商人圈。浙江商帮、苏南商帮、闽南商帮、珠三角商帮和山东商帮并称为中国新五大商帮。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明清时代的十大商帮,山西商帮、宁波商帮、徽州商帮、龙游商帮等都只能象征着那个时代的荣光。现在涌现出来的新五大商帮,则代表了中国商帮的新品格,某种程度上更折射出中国经济的脉络和走向。
在威海、济南、青岛、烟台,齐鲁大地诞生了赫赫威名的山东商帮。
新商帮所覆盖的地域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在地图上看到新商帮的版图,五大新商帮都处于沿海开放地区。联合国发布的世界城市发展指标及发展前景统计报告显示,中国有25个城市最具有发展前途,其中,沿海地区的城市占了60%,而这些城市几乎都处于新五大商帮的势力范围。
行业的整合最终会产生商业巨子,张瑞敏、鲁冠球、徐冠臣、黄红生等中国新商帮的代表人物。青岛海尔、青岛啤酒、青岛海信、青岛懊柯玛、青岛双星等著名企业已经成为山东的代名词,他们已经成为一个行业和时代的标志。
如果红顶商人胡雪岩能活到180岁,他就能看到取代他旧日荣光的新五大商帮的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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