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文化—儒学文萃—儒学的远行
世界上本没有儒学。儒学是在中国三代(夏商周)文明进入整合生华时代——春秋时期,由一位穷困的教师、我们尊称为孔夫子的人率先创立起来的。它的伟大而动人的故事。反崇尚儒家的士子,无人不晓。
儒学在创立之初,只是作为一种挽救失坠的官学而出现的私学,也是重整礼制已结束社会纷乱状态的一种思潮。起初他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但他凭借着文化下移的新形势,依托于创办私学的新事物,创立并广泛传播了儒家学说。当 时的年轻人只要送上一些干肉就可以受教。孔夫子为了扩大生源,实行了“有教无类”的方针,历来被贵族垄断的官学,由于文献的失散,被孔夫子收集、保存、改编并经过研究和独立解说,使得以在民间流传。“礼失求诸野”,是私学兴起、儒学诞生后出现的新情况。可见孔子创办的私学在当时是很有生命力的。他创立的儒家学说得到了众多弟子的信奉、恪守和发扬,我们从儒学成为官学之前已经可以看到其思想的强劲的膨胀力,使它招致了并艰辛的度过了几乎是灭顶之灾——焚书坑儒。这时的儒学如同进行了一次破坏性试验的新产品,不仅没有解体,反而站稳了脚跟。经过西汉董仲舒的改造、发挥和理论拓展,儒学奇迹般的一跃成为汉武帝以后的官学,绵延了两千余年。接着儒学来了个三级跳远,以中国本土为起点再跃而为东亚儒家文化圈,三跃又成为世界文化中极具特色的一个大类别。
发展至此,我们感受到的已经不是一般的思想学说的膨胀力,而是一种有着自身进化能力的、不断进行自我更新的、与时同行的精神活体所具有的巨大辐射能量。儒学就是靠着这种精神的辐射力从曲阜一隅扩及到齐鲁、全中国、东亚直至世界的。
儒学的远行,经历了漫长的时间,跨越了辽阔的空间。
说到这里,我们要向广大读者推荐一部展现儒学远行的专著:《当代东方儒学》。主编是山东社会科学院的刘宗贤研究员、山东大学的蔡德贵教授,参与撰著的大多数是教授、副教授、博士生 层次的年富力强的学者,他们大都对儒学、中外儒学史有较深厚的研究基础和学术功力,他们之间配合默契,堪称为最佳搭档。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两位主编,是大学时的同学,生活中的伴侣,事业上的挚友,学术上能够争得面红耳赤的合作者。他们近二十几年的儒学研究,已经延展到了写这样一部书的临界温度,可以说学术研究水到渠成之作。尽管书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但他们多年来形成的思路却跃然纸上,这一点,我们作为他们的朋友是十分清楚的。
这些年来,从国际的视角协专题性儒学史的著作并不少见,然而立足于世界范围从综合的角度重点对“当代东方儒学”作视野开阔的大叙事,尚属仅见,这可以说是该书的第一个贡献。
其次是这部书力求揭示儒学从中国走向世界的精神辐射能力的一些带有规律性的论点。例如,他不满足于一般性的叙述东方各国儒学,而是把东方儒家文明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着重探讨当代东方儒学的现状、特点、和发展趋势。本来儒学作为东方儒学的一种古老形态的学术文化,其生命力必须经受当代社会生活实践的检验,20世纪70年代东南亚经济腾飞,日本、亚洲四小龙以及其他一些亚洲国家现代化的推进,显示出一种有别于欧洲的“社团人文主义类型”的现代化模式。80年代东亚继续大战的成绩斐然,不仅令西方经济界曭目,而且使得许多西方人是认识到:亚洲今天发生的种种革命性变革背后,有一个传承数千年的历史文化化背景再起支撑作用,而不是过去依据概念的推导,得出的儒学先天具有阻挡现代化历史进程的原罪结论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是由实践作出的理论上的重大突破。历史不是抛弃了儒学。二是选择并改造了这一古典人文主义文化资源。儒学在当代得以新生发展,实现凤凰涅磐,其运命在兹!希望也在兹!
我们在“五四”传统影响下成长起来的一批学人,转变了对儒学的态度,也全由于此。精神文化的传统性、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形而上的背反意识悄然失色。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并不那样铜墙铁壁!许多对待儒学一贯持批判态度的学者,这时也都乐见其成,为儒学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再现身手而由衷的兴奋。其实我们从儒学的精神辐射能力中不难发现,正面抒发儒家思想固然起着推动儒学巨轮的作用,同样也必须看到,许多富有传见的儒学批判者为儒学迎接时代的挑战也做出了贡献。历史长期存在的所谓尊孔派和反孔派的分野,对当代处于文化选择潮流中的精神巡礼与价值评估,已经失去鉴别意义。
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西方学界加紧了对东方及东方传统的研究,即马克斯.韦伯关于新教伦理与儒教伦理的比较社会学研究后,东西方关于儒学的许多新提法,如亚洲价值、亚洲传统、亚洲使得个人与家庭价值观,以及所谓“儒教资本主义”“新儒教文化”、“儒教文化圈”等纷纷出台。 同时东亚各国也意识到需要对自身文化进行重新认识,因而根加重视其对自身传统的深入研究和积极评价。
《当代东方儒学》对于东方儒学范围的界定,主要是指中国和朝鲜、韩国、日本、越南等儒家文化圈国家的儒学;以及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阿拉伯地区等其他东方国家所受儒学的传播和影响。而“当代东方儒学”的所谓“当代”。扎不仅在时限上主要指20世纪以来的儒学,而且在现状和特点上,当代东方儒学业余传统儒学有着时代性上的重大区别。这样使作者能够把视野聚焦于当代东方最迫切的社会与文化问题上,而不拖泥带水的忙于收拾那些学术上似乎不许拘泥的小零碎。
但是,我想要说的是,作者可以把视野圈定在当代东方儒学的范围,而事实上当代儒学远行的范围是全球性的,如果我们把视线转向欧洲、澳大利亚、新西兰、甚至印度,不是也可以发现许多儒学的信念品种吗?我有理由期待着一部更厚实的《当代世界儒学》巨著的面市。
从近代起到现在,一下方位主流的现代化,并没有能够改变亚洲国家的历史文化传统对他们自身利益与社会进步积极维护的价值。儒学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中经历了世界性的现代化思潮的洗礼及各国自身的改革和转换,断绝了与传统的封建帝国的消极性联系,成长为一种适应或正在时应从传统农业社会走向现代化工业社会的
当代儒学。它在当代进展的突出特点就在于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迎接近代课题的挑战,创造了一种新的转型方式和应对方式;他在走现代化道路的过程中,用实践回答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也从不同角度回答了东方与西方、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关系问题。事实证明,现代化在世界各地普遍展开,必须和多元文化结合时才能结出更丰硕的果实。这是作者所希望阐明的基本论点之一。以提醒正通过多样性体现出来。
有当代科技革命和现代化潮流所引领的全球化大趋势,正迫近世人的生活,人们共同生活在地球村里,已经不是童话。既然是全球化,而不是以某种格式区划全球,那么各国和各民族的优秀文化华都将做出各自的贡献,优秀文化之间的渊源繁殖,可以断言是未来人类文明繁荣的新契机。在这种背景下,本书作者认为,儒家伦理成为普实伦理的可能性因素,是针对当前世界全球化趋势中全球伦理问题,也是针对儒家伦理具有实用性,具有宗教性与世俗性统一的特点,而提出来的。
学者的谨慎,使他们的预测留有很大的余地,我当然是认同的。但是依我直率之见,在经典儒家文明中,有许多命题原本就是全球伦理应有的基本范畴。例如:天人合一、仁者爱人,四海之内皆兄弟;何不同,以和为贵;己利利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等,我看不出这些命题的是非普世性质。任何好的价值观,固然应当普世于世,但利用暴力强加于人,它就不能称为好的价值观。这大概是在讨论必须遵循的普世性原则。儒家伦理被人接受时,可以具有说服性,但绝不能有强制性。
研究当代儒学,不能回避儒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问题.作者认为二者是相容、相通的,不赞成把二者看成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在中国近二十年来,学术界出现了儒学创新与马克思主义创新健康互动的趋势。随着港台儒家和海外新儒学向着开放性的发展,以及改革开放后大陆儒学研究的新进展,儒学与马克思主义已经走出以往那种意识形态化的对立态势。目前,对于二者的关系尽管仍有各种观点,但事实上,儒学创新与马克思主义创新的健康互动,及中西文化的综合创新,已渐成趋势,这很可能为未来全球一体 多元文化并存 世界新秩序的建立提供重要的理论资源和文化资源,从而成为进入一个崭新阶段的新起点.
《当代东方儒学》的出版,在学术上贡献良多,我的简短评价,挂一漏万,索性广大读者都能慧眼识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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