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化—浙江九千年—跨湖桥文化·发现
跨湖桥为上湘湖与下湘湖之间的葫芦颈地带一座跨连东西两岸的古桥,桥头是湘湖村。
进入公元二十世纪后,湘湖已名存实亡。有趣的是,古湘湖湖底千百年来形成的淤泥,成为制造砖块的优质原料。上世纪五十年代,这里建有杭州砖瓦厂,成为一家效益不错的国营企业。当然,副产品是挖出了一个个巨大的取土坑。这些连片的大坑灌水后,给人一种“前度湘湖又重来”的遐想,但在厂房与烟囱的挤攘下,再也觅不到张岱眼中的“处子”之态了。
1970年前后的某一天,湘湖村的村民听到一个消息:杭州砖瓦厂要在冷饭滩附近设立一个新的取土点。消息一传开,湘湖村民连夜突击,就地围堤抽水,抢占阵地。这则传奇式的故事至少说明一个事实,当时冷饭滩一带属于无法正常耕种的沼泽地带,取土的第一步必须围堤抽水。与后来我们找到的一张民国十六年的湘湖图比较,半个多世纪的环境地貌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这是旧湘湖存在过的影子。
那一晚,一家新的砖瓦厂诞生了,这就是后来的萧山城厢砖瓦厂。三十年中,它见证了跨湖桥遗址的发现、发掘,见证了历史与现实矛盾冲突,见证了文明社会的价值趋向,最后因跨湖桥遗址而废弃。
最早走近跨湖桥遗址的是杭州砖瓦厂的一位厂医,名叫陈中缄。没人考证过陈医生什么时候成为一位业余的文物爱好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夫人与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牟永抗先生的夫人一道供职于萧山临浦医院,彼此有过交往。
一个秋天的傍晚--这里只能通过虚拟--陈医生走出医务室,在夕阳的余辉里,登上跨湖桥向南眺望,看见一个工人拉着一车砖坯突地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他一惊,才记起已有较长时间未去那家新开的砖瓦厂,没想到挖得这么深了!他决定过去看看。--陈医生多年来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巡视湘湖一带砖瓦厂取土坑,饶有兴致地寻找着一样东西,路人视作破烂,他称为文物。--他远远看到土坑深处的黑泥层里有一个发光体,走近一看,是一片表面锃亮的黑陶片,但他很快发现旁边更吸引人的东西,一件完整的石器。他断定这些东西是黑土层里出的,然后瞄瞄上面厚厚的灰色淤土,直觉到年代的久远。他可能已从牟先生那里知道石器时代的概念了,不过那时习惯叫原始社会。他兴奋地感到自己又有了新的发现。
从此陈医生一有空暇,就过去转转,几乎必有所得。
三十年后,陈医生的儿子带领我们爬过荆棘丛生的土墙、翻进他们那座荒弃多年的旧宅,在一个靠墙的布满蛛网的木架子上,看到了数十件当年采集的石器和骨角器。据说更多的已经散失,其中包括一件刻有双鸟图纹的骨器。
陈医生已经去世多年。从他儿子那儿得知,发现的当初,向县文物部门报告过,没有回应。我们不可能去追究那个时代,有兴趣回味这段插曲,实在是因为设使发现的当初就对跨湖桥遗址进行发掘,那就很可能掩过河姆渡遗址的光芒,东南地区的史前历史很可能是另一种写法了!
湘湖底出古物的消息,毕竟还是在附近的村民中间慢慢传开。
十年以后,一个叫郑苗的小学生,开始对这些出土物发生兴趣,看到一些精致奇特的,便拣回家里。作为放学以后习惯在砖瓦厂附近转悠玩耍的许多学生子中的一个,他很快发现这些东西似乎挖不完,每天都有新玩意出土。后来读中学、大学,他仍然关注着这个“谜”,有一次还看到过一只小木船……,直到他将他的发现告诉了一位老师。
1990年5月30日,萧山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办公室接到浙江广播电视大学萧山分校巫灵霄老师打来的电话,告知有位学生在湘湖捡到了文物。文管办的倪秉章、施加农立刻赶到电大,通过班主任胡建功老师找到那位学生,也就是郑苗。看到郑苗出示的一些石器、骨器,倪、施两位当即约定去现场踏勘。
第二天下午,倪秉章、施加农在郑苗的带领下来到城厢砖瓦厂的取土现场。现场一片狼籍,随处可以见到陶片、兽骨。凭着职业的敏感,他们马上发现挂在取土坑剖面上的文化层堆积。
跨湖桥遗址在迟到近二十年后,终于被正式发现。
1990年6月14日,接到遗址信息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委派芮国耀、杨楠到萧山……
这一年的冬天,跨湖桥遗址第一期发掘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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