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化—文化行旅—四方歌曲必宗吴门
昆曲称得上是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所曾创造的最瑰丽、最奇妙的文化现象之一。自14世纪中叶在苏州民间萌发之后,经过将近两百年的加工磨砺,它终以不可遏制之势在诸腔并起的剧烈竞争中脱颖而出,很快占据了“正声雅乐”的至高地位,进而以吴中为基地,风靡全国,辐射海外,形成了数百年间“四方歌曲,必宗吴门”的壮观场面。中国社会进入近代以来,随着时代变迁,昆曲原有的生存空间和社会影响日渐削减萎缩。但是它不仅衰而不亡,足以自守,而且仍然凭借自身在案头创作、场上表演、理论研究等诸多方面长期积累的殷实家底傲视菊坛。后起的任何一个戏曲剧种都无法在综合实力上赶超它甚至接近它,因而不得不学习它借鉴它,以它为师为祖。毫无疑问,昆曲代表着中国古典戏曲艺术曾经达到的最高成就、最高品位,并在世界文化总格局中占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一席。较近的明证便是2001年5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世界不同地区的首批19个文化社区和文化表现形式以人类口述与非物质遗产代表作称号,中国昆曲(KunquOperaofChina)赫然名列榜首,它是得到由18名专家组成的国际评审委员会全票通过的4项代表作之一。
作为一种成熟完美的综合性艺术,昆曲具有诸多构成因素,大致包括诗歌、音乐、舞蹈、表演、化妆 、服饰、道具、布景等,它的遗产价值也就体现在极其广泛的文化领域中。首先是号称“水磨调”的声腔艺术,这是昆曲区别于其它戏曲剧种的根本特征。换言之,就本质而言,昆曲首先是一种戏曲声腔,是音乐化的语言艺术。
昆曲的另一宗宝贵遗产是文学剧本的积累。明清两代戏曲家创作的传奇、杂剧有名目可考者不下4400余种,传世者也在2700种以上,这些剧本绝大多数是按昆曲腔谱写和演唱的。名作如《西厢记》、《琵琶记》、《浣纱记》、《牡丹亭》、《清忠谱》、《千忠戮》、《长生殿》、《桃花扇》等至今盛演昆曲舞台,成为代表时代文化先进水平的传世经典。
昆曲的遗产还应包括它“歌舞合一,唱做并重”的表演体系。昆曲艺术的写意手法集中体现在表演的程式化、时空的自由化、砌末的虚拟化以及人物的行当化等方面,并早已上升为南北戏曲界所共同尊奉的一般规范。
无论是案头创作也好,场上搬演也罢,文化艺术活动的审美价值和社会功利价值归根结底是由参与其事的人所创造、传播并最终得以实现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网站把那些“掌握传统文化技艺的人们”称为“活的人类瑰宝”。因此,现存的6个昆剧院团和总计千人左右的编导演艺人员队伍,当然也应被认定为昆曲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果把昆曲看作一部唱了六百多年的传奇,那么演唱的主要舞台无疑是江南名城姑苏。作为昆曲艺术的发祥地和大本营,苏州地区历来是这株传统文化“王者之香”的肥田沃土。从玉山草堂雅集到虎丘中秋曲会,从魏良辅改革昆山腔到沈王景规范声腔格律,从梁辰鱼谱《浣纱记》到李玉作《清忠谱》,从叶广平声口到俞粟庐唱法,从集秀班金德辉到大雅班周凤林,从昆剧传习所到苏州大学昆曲班,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唱主角的总不外是苏州人。当然,昆曲艺术给予苏州以涌泉之报,“四方歌曲,必宗吴门”
,以致衣尚吴妆,话必苏白,“苏州人以为雅者,则四方随而雅之;俗者,则随而俗之”,“海内僻远皆效尤之”(王士性《广志绎》)。这极大提高了苏州的文化辐射力和名城地位,进而有力推动了苏州的经济繁荣和城市化进程。散落在苏州城内各会馆、园林、衙门、府第中的数十处戏厅、戏台、戏楼、戏园遗址,至今印证着曾经在苏州民间延绵几个世纪之久的对于昆曲的狂热和痴迷。关于这一历史场景,袁宏道、张岱等人曾在记述虎丘曲会的文章中作了传神的描写。
今年11月,第2届中国昆剧艺术节以及作为本届艺术节重头戏之一的首届中国昆曲国际学术研讨会即将 同时在苏州升起帷幕。昆曲艺术即将在广阔的世界舞台上展现它动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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