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化—文化行旅—沧浪诗社二十年感言
吴门古郡,文化之邦,诗词事盛,源远流长。“断竹,续竹,飞土,逐肉。”乃远古江南歌谣。春秋之际,《渔夫歌》、《河上歌》、《申包胥歌》、《采葛妇歌》,唱响吴中大地。此即屈原《楚辞》“吴俞欠、蔡讴、奏大吕些”之“吴俞欠”者。而《诗经》不载“吴风”,终为诗坛千古憾事。
降至汉代,吴门朱买臣、严忌,皆辞赋大家。晋朝张翰《思吴江歌》,铿锵悲怆,因有“莼鲈之思”流传于世。而南朝《子夜吴歌》更为文学史添彩。郭茂倩《乐府诗集》收吴声歌曲420首,谓为“吴声杂曲,并出江南”。吴歌温柔敦厚、清丽动人,乃诗史之精华。唐宋两朝,吟事益盛。本土诗人以张旭、顾况、陆龟蒙、范仲淹、范成大为著流寓和来游者则多不胜举。至若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为官苏州,更有“苏州刺史例能诗”之美誉。元明清三代,吴门诗人辈出,高情雅韵,声震全国。
话需回溯到北宋。庆历年间,诗人苏舜钦被贬来吴,建沧浪亭创业,诗词流连,抒啸寄傲。其诗友、同道欧阳修、梅尧臣辈,也之酬唱答和,共吐胸中块垒。从此,沧浪亭成为留存至今的著名园林,也和诗词结下不解情缘。多谢这位苏老前辈!他为后人留下一个吟诗唱词的优雅环境,留下“沧浪”这个富有诗意的名字,留下抒怀吐臆的诗风!有明以降,和尚文瑛,画家文徵明,乃至抚吴之宋荦,历代文人雅士在此觞咏不辍。晚清,更有石韫玉(状元)、潘奕隽、韩崶、吴云、陶澍五人在此优哉游哉,诗酒唱和,世称“沧浪五老”。当年五老酬唱之诗未见结集付梓,而一位不知名的画家所画“沧浪五老图”,却留传至今,现藏于长沙博物馆。尤幸甚者,此五老图被摩刻上石,仍嵌于沧浪亭壁间。
“五老”之后百年,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那场历十年之久的“”还未结束,一般知识分子尚处于压抑、苦闷之中。而蒋吟秋、李饮水、韩秋岩、陈破云、俞啸泉等人,却时而聚会沧浪亭,沟通信息,写诗填词,以解胸中愤懑,后人称之为“沧浪新五老”。“文革”结束,雨过天晴,诗人兴会,大胜于昔。每年春节雅集,至有几十人之众。并有《沧浪春节联吟集》、《春到人间》、《老当益壮》诸油印诗集问世。时代催生,正式结社已势在必行。经精心筹划,于1984年元宵节在苏州市政协所在地鹤园召开建社大会,一仍历代先贤沧浪亭吟诗之故事,取名“沧浪诗社”。
二十年矣,弹指一挥间,沧流诗社在春风化雨中一路走来。在首任社长韩秋岩先生和继任社长石琪先生领导下,通过领导集体和全体成员的共同努力,诗社日渐壮大,成为姑苏古城团结会集旧体诗词写作者的一方阵地。当今,诗社成员五百之多,集诗词创作、研究、教育于一体。每周开设诗词讲座,每年多次采风,每年出版《姑苏吟》两期,另有咏菊诗集、咏梅诗集,《苏州文物古迹诗选》、《沧浪诗词选集》等诸多书刊问世。约略统计,二十年来,共有三万余首诗词付梓、面世。这些诗词讴歌美好的苏州,讴歌伟大的祖国,讴歌辉煌的社会主义事业;这些诗词抒发诗人的高尚情怀,反映新时代的人文心声。所办“苏州市诗词进修学校”,已有三期学员结业,一批有才气的中青年诗人开始崭露头角。诗社多次接待日本和台湾地区诗友造访,成为苏州对外联络的窗口。今日之吴门古郡,旧体诗词正重放异彩,它是苏州文化阵营中的一支力量,它为苏州历史文化名城丰富了内涵,增添了光辉!
二十年辉煌已载入历史,而诗的历程将迈向永远。“天意君须会,人间要好诗。”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只要纯真健康,发而为诗,皆成佳构。诗贵真,贵言之有物,反对假大空;生活丰富多彩,题材也应多种多样,五洲风云,神州新貌,山川文物,花鸟鱼虫,皆可入诗。诗既是旧体,必须遵循旧体格律,平仄声韵,力求严谨;同时,亦支持新声新韵,积极探索新的诗体。沧浪诗社强调地方特色,创作、研究皆立足本上,并放眼全国和世界。这里的环境宽松、宽容,坚持“两为方向”,“双百方针”。诗友相邀,意趣相投,切磋琢磨,轻吟低唱,使古老的平平仄仄和时代强
音、个人情怀有机交融,共同吟诵伟大时代的华美诗章。今日之苏州,有诗的传统、诗的氛围,有诗的生活、诗的土壤。我们这一代诗人,只要努力,定能创作更多,唱出社会主义新吴风。诚如斯,方可追蹈前贤,垂范后昆,无愧时代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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