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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陇文化—民间文化—巴拉曼:濒临失传的民间乐器

2018-01-24
出处:族谱网
作者:阿族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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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陇文化—民间文化—巴拉曼:濒临失传的民间乐器,篱笆小屋吹巴拉曼的买提库尔班·托乎提新疆有许多地方,人若是无心则一辈子都

  篱笆小屋


  吹巴拉曼的买提库尔班·托乎提
新疆有许多地方,人若是无心则一辈子都对它们不置一顾。而对于钟情者,它们犹如强有力的磁石,引人千里奔赴而去。
于田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在许多人的新疆旅游地图上,可能迄今还没有标出于田这个地方。人们往喀纳斯跑,往喀什跑,往布尔津的禾木跑,往伊犁跑牞却似乎忘了就在和田以南的地方有一个历史悠久的、更为广大的世界:于田。
当于田县党委宣传部副部长魏永龙在邀请我去兰干乡拜访这最后一位将濒临失传的巴拉曼传承下去的艺人时,我觉得自己是要去寻找一个失去太久的旧物。
于田县境的克里雅河,发源于昆仑山中脉,沿河而上,可达。自古以来就是新疆通往的要道。这条道曾被称作是唐番古道。克里雅是语。对于这条河而言,它是不定时,不确定的意思,克里雅河一词中有漂来漂去的意思。这可能是因为这条河流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河道常常改道的缘故。
濒临克里雅河两岸的于田,汉代为圩弥国之地,丝绸之路南部要镇。它不仅是古来的孔道,不仅穿行过数不清的商旅民族,特别是克里雅河下游,有着让我至今向往的地理世界:断壑如削,山路断绝的昆仑山,还有克里雅河上游支流库拉甫河与喀什塔什河交汇的后藏普鲁阿齐克 (普鲁村),以及生活在克里雅河两岸的达里雅博依人。
如此说来牞于田无疑是南疆文化极其独特的一部分。撇开大话不说,它也的确是一个旅行的好地方,它有无数的未知等着人去领受、发现。要知道,旅行不是旅游,如果你只想旅游一下,那就去南山好了。
我曾经建议我的一些来新疆南部地区旅游的朋友去于田,注意一下那里深不见底的文化,但他们似乎对此了无兴趣。
一路走着,走着,我会看到更多的风景,更多的人,同时风景掠过,人掠过,记忆增加,瞬间便忘却。
那年我远在和田,触摸地图时牞心里便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去于田。
于田县城设在木尕拉镇,木尕拉是蒙古拉的谐音,据史书记载,今天的于田县是古代塔里木盆地南缘古圩弥国领地。
木尕拉镇老城区的民居大多是清代建筑,建筑物颇有些地域特色,较早的民居房屋墙体以夯土板筑而成,屋宇为平顶式,由于老城民居聚集,空地有限,当我们在迂回曲折的巷子里转悠,无意间与屋顶上一只温顺的羊的目光相遇,让人惊奇。据说,许多人家在自家屋顶圈养羊,这自然为老城居民传统的半耕半牧的生活方式有关。
在于田,最有味道的是老城的街巷。这些交织在一起的小巷构成一座迷宫。 “迷宫”,在这里是唯一准确的词。这也是精神的 “迷宫”,同时也是肉体的“迷宫”。会有人一辈子走不出这座 “迷宫”,在这里终老西去。总会有人走不出自己。
而那条克里雅河就在附近无声地流淌,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沿着正确的方向走到河边。缓慢流淌的河,宽阔的河。河流并不清澈。总有人一辈子呆在“迷宫”里,对于这条河流一无所知。
听当地人讲,老城的居民过去大多为农业种植户,随着城市化发展逐渐分化成为各种职业的人群,一般从事手工制作及商业活动,但仍然有不少人家在乡间保留土地,种植玉米、小麦,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状态已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在于田县我便听说,在它附近的兰干乡有一位叫买提库尔班·托乎提的民间艺人会吹巴拉曼。那几天中,我一直流连在于田古城的街巷中,对巴拉曼一无所知,尽管在2003年夏,我曾与买提库尔班·托乎提的巴拉曼有过一面之缘,进入过他的音乐世界。
但现在,和他相随相伴的巴拉曼仿佛一直在我的视线之外,在看不见的地方游荡。所以,当于田县党委宣传部副部长魏永龙在邀请我去兰干乡拜访这最后一位将濒临失传的巴拉曼传承下去的艺人时,我觉得自己是要去寻找一个失去太久的旧物。那费人猜想的沙哑之声,真的活生生地会为我再次响起来吗?
(一)
兰干,语里是“腰站”的意思。
往木尕拉西南21公里,是于田县兰干乡所在地,旧称布尕孜兰干,意思是有怀胎牲畜的车马店。在这个人口不到800人的兰干乡,均为族人,他们以无核白葡萄种植为主,年产葡萄干千余吨。一条土路的两旁,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葡萄架,现在是初冬,它们刚刚进入了冬眠。一只老得走不动的狗,半卧在路边,似乎正在安详地等待死亡降临。肮脏的毛皮上长了些丑陋的疣。这条黄色的乡村公路就是它临终的床。
说也奇怪,在南疆几百个村庄里,偏偏只有这个兰干乡出产无核白葡萄。这种优质的葡萄被种植在这里,一年一年地结出果实牞直到重新成为大地的血。到了采摘的季节,全乡的人都要忙碌起来,其景象也就是丰收了。
像所有南疆的族村落一样,入冬的兰干乡有一种沉睡后的静谧。兰干乡有近百户人家,算不上一个大乡,房屋建得凌乱散落,既不是一排排,门也都不朝着一个方向开,显然是没有经过什么规划,像是一个自然村落,也就是“即兴式”的,来了一户就造一屋,谁知道呢。房屋之间很紧密,家家不论贫富,门口都有一个院子,就是用芦苇秆编成的篱笆围成的一个院落。里面往往有几棵树。要么是沙枣树,要么是洋槐树,到了5月,洋槐花开放,风吹过,铃铛一样的白色小花,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一种凋落之美。
最早来于田的探险家——俄国人普尔热瓦尔斯基,在他的第4次探险中,从罗布泊到克里雅河,曾路经于田的奥依托拉克乡的也斯尤勒滚村住了一些时间,在他的 《走向罗布泊》中记载了他所看到的一些情景:村中只有8户人家,村里有一个相当大的池塘,池塘周围种满了柳树、杨树,田地都在村落周围,村民的土房子旁边都是小果园。稍远处有杏树和桑树,有的桑树十分高大,树干直径有60厘米,树高达15米。
现在是11月,路上没什么人在走动。村庄的宁静,就像田野的宁静一样,把许多有声有色的情节都掩埋掉了。满目的葡萄架子和葡萄架子之间的树木和灌木环绕的土房。它的周围是尘土、狗、牛以及狗、牛的粪便。土房前有两个小孩在嬉戏。
初冬,中午的阳光如此明澈。隔着车窗我看见一只狗从葡萄架下匆匆走过。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这一条一条的车辙印,在通向下一个村庄的更深处,时间的更深处。白杨树失去了叶子,一层一层变得晦暗干燥,泥土是灰色的、僵硬的,夹着陈年的稻草。苇子扎起的鸽舍般的房屋,黄色火焰般的草垛,叶脉般的小路。一路上,笔直的白杨默立在公路两侧,它们手挽着手,像是在举行一场集体婚礼。风从它们中间经过,将祝福延续到下一个村庄,延续到南疆破旧的集镇,带着微苦青涩的气息,延续到看不见的远方。
和所有的南疆村落一样,兰干乡也是一座时间的迷宫。时间在这里交错、重叠,然后变得模糊。一个早晨和几百年前的早晨没有什么区别,叶脉般的小路曲曲折折。那些村舍的门,有的打开,有的紧闭,有的虚掩。如果这时从其中一扇门中探出来一张族少女的脸,一张绾着红色头巾的脸,她开门的声音里带着几百年前的那种声响,打开院落最深处的那一点光亮,这种声音和光亮会在许多年后,让我记起。
现在,我看见一位族青年妇女正坐在背阳的苇墙底下给小孩子喂奶。小而薄脆的生命,此时正贴向女人的乳房,孩子太小了,而她的胸怀又是那么温暖。这位年轻的母亲背靠在破烂的苇墙上,温暖的光线一缕缕透了过来,她的目光安详,似乎对时间有着巨大的耐心,对怀中孩子的成长怀着巨大的耐心。虽然她可能不知耐心为何物,但是她也只是习惯了这样生存而已。
我知道,在于田一带的农村,有一条不成文的建房法则:就是用粗壮的芦苇搭建房屋的墙体。用来编扎墙体的芦苇,都是平日里积攒的。在从前河水充沛的年代,粗壮的芦苇可以长到3米多,当地人根据房屋框架所需要的长度,将芦苇捆扎成一束一束填充墙体。木屋框架结构完成后,他们用河泥涂抹木屋内外,虽然不久之后,涂抹的河泥就会被风蚀脱落,裸露出密密的苇杆。糟糕的是用芦苇编结的墙体虽然便利,但却抵御不住冬季饥饿羊群的啃食,有时候,四面的芦苇墙又被羊掏食得七零八落。
那些凑和着用下去的芦苇墙,如何抵挡得住倾盆大雨和沙尘暴?那些居住在其中的人们,又如何度过他们的一生?
谁说过的:我富足和贫困的日夜啊,与上帝和所有人的日夜相等。(二) 说也奇怪,在南疆牞族的两样民间乐器只有于田县的兰干乡所独有:一个是对石,一个是巴拉曼。 对石是克里雅的河床上特有的黑石,质地脆硬,手持对石的艺人每只手中握着两块椭圆形的石头,用手抖击石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如急速驰骋的马的蹄音;而巴拉曼以它不可思议的缓慢悲悯,悠远哀婉,给我以深刻的印象,让我对那种特别的音质不能忘怀。它虽然仅仅只是混在空气中擦耳经过牞但在我看来,它可以失误和粗糙,但却没有背离沙哑的质地。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有关族民间音乐的一系列命题,为什么欢天喜地的音乐总是会响彻在穷街陋巷?他们依赖简单的快乐胜过依赖任何东西,仿佛悲伤的音乐已被他们集体驱逐,连诉说悲伤的歌曲及其曲调也像是热烈的音符在飘扬。不需要沉重,不需要痛苦,穷人或者是悲伤的人,反倒不能容忍悲伤,在悲伤面前,他们会反抗,因而对于生活在穷乡僻壤的族人而言,他们的悲伤是晴朗的悲伤。悲伤一过,又是晴空万里。 我出生在南疆并生活过许多年。但那时,我一直渴望外面的世界,直到后来我重新走到他们中间,他们的存在才好像真实起来。这些族人,都生着比泥土还要暗的肤色,仿佛是从地平线上涌起,从田野长出,从树林中闪现。在河面上留下倒影,在整个南疆大地,他们无处不在。他们的欢乐无处不在。 你惊讶这样吗?这是不是一种古老文化? 买提库尔班·托乎提今年50岁,只上过几年小学,有3个孩子。家里种有4亩无核白葡萄,生活水平在兰干乡属中等。 在他家里,我说我曾在乌鲁木齐见过他,听他演奏过巴拉曼,他很吃惊。 那是4年前夏季的一天,我与诗人北野、摄影家翟克伦喝酒时,被翟克伦的一位族朋友邀请去一家酒店听一场特别的音乐会:一个从于田乡下来的族民间艺人演奏的音乐专场——巴拉曼。我记得,他在吹巴拉曼的时候,姿势独特,右肩微耸,一缕沙沙的低音从耳际流过。巴拉曼的呜咽初声就这样直直流入我的胸口。 他告诉我,他是被一位在于田听过他演奏巴拉曼的生意人带到那里去的。这个人从他身上似乎发现了某种“商机”。让他每晚在酒店里演奏一场巴拉曼牞目的是为酒店招来客人。我们见到他时,正是他第一天刚来到乌鲁木齐,很新鲜。面对好多人的提问他很局促,不停地搓手牞头低得快要埋在膝盖下面了。 “可是,我在乌鲁木齐呆了还不到两星期就走了。回到了兰干乡。” “城市人不接受这个。”他说。 对,城市人不接受这个。现代化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生活所依赖的传统进行摧毁,把旧事物孤立起来。为什么驴车出现在城市的柏油大道上牞与奔驰、宝马并行?真是匪夷所思,太荒诞了。其实一切到此为止。一开始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因它是一个遗址的,它遗留了什么,什么也没有遗留。 记得在那次印象中,我好像还为他拍了几张照片,他吹巴拉曼的场面被摄入我的镜头。回头看,更觉得这个镜头被关在了内部,那隐藏着丰富意义的内部。现在它吸引着我,去探究它背后的东西。 买提库尔班·托乎提告诉我说,还在他18岁时的那年,从昆仑山脚下的阿羌乡来了一个借宿的民间流浪艺人,名字叫买吐加兹,他随身带了一支巴拉曼。他既会做,又会吹。那是他从未听过的一种乐声:缓慢、悲凉、深邃。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学习吹巴拉曼了。从那时开始吹和做,30多年过去,已吹坏了数不清的巴拉曼。 (三) 买提库尔班·托乎提并不知道巴拉曼的历史。 巴拉曼是族、乌孜别克族特有的双簧气鸣乐器。民间又称皮皮、毕毕、巴拉曼皮皮。汉文史籍中曾译为巴拉满。它还有芦笛、芦管之称。曾流行于新疆,尤以南疆和田、麦盖提、莎车,东疆鄯善、吐鲁番等地最为盛行。族早在游牧时代已经有巴拉曼,早期的巴拉曼有三四个指孔,以后逐渐发展成六、七、八个指孔。 巴拉曼在我国流行了2000多年。它是由古代龟兹的筚篥演变而成的。在新疆的许多石窟中都有筚篥的描绘。它是龟兹乐中的固有乐器。在公元3世纪开凿的库车库木吐喇千佛洞中的壁画上,就绘有吹奏巴拉曼的图像。东晋末年,巴拉曼由西域龟兹传入内地,随龟兹乐东传中原。后经世代流传,至唐代已盛行中原,成为唐代宫廷的主要乐器。隋唐宴享的胡乐中,以龟兹乐为主,此外天竺乐、疏勒乐、安国乐、高昌乐中都有筚篥。 关于巴拉曼的起源,民间有着不同的传说。据和田著名民间艺人、巴拉曼演奏家白克力·吐尔地讲:他的已故老师热黑木·麦梯库万告诉他,古时候,虫子把芦苇咬了一个洞,经风一吹,发出好听的声音。后来就有人割下有洞的芦苇,用嘴吹起来,也很好听,管上端有个芦簧吹嘴,这是受孩子玩的柳笛的启发改进的,巴拉是语“孩子”之意,巴拉曼意即孩子的玩具。 另一种传说是:“很久以前,有个放羊娃,在戈壁用一根芦苇管赶羊,当他挥动苇秆,管子里发出“嘘—嘘”动听的声音,他便把苇头削平压扁吹出声来。”这就是最早的苇笛。 起初筚篥是用羊角和羊骨制成,而后改由竹质、芦质、木质、杨树皮质、桃树皮质、柳树皮质、象牙质、铁质、银质等等,而以竹质最为普遍,制作较易。 至今我们常看到孩子们用柳枝作玩具,其制法是将手指粗的柳枝抽去其中的柳骨。保留着完整的柳皮,成一空筒,也可以在管腔上穿孔,即成为柳皮筚篥。推想起来,若用桃枝制作,也就是桃皮筚篥了。但新疆族民间流行的巴拉曼,至今仍然保持着古龟兹筚篥形制,用芦苇制作,与木质管相比,音色略带沙哑,更具有新疆地方特色。 一如现在我看到他手中的这支多处用胶布粘裹着的巴拉曼,这种曾令唐玄宗如醉如痴、在史书中消失千年的乐器是用芦苇制成,而且还是用秋天采集的芦苇制成的。 一个吹奏巴拉曼的艺人也必须会制作巴拉曼。 买提库尔班·托乎提从房间里取出一把芦苇秆,开始制作巴拉曼,他说:一个吹奏巴拉曼的艺人必须学会制作巴拉曼。 制作巴拉曼的材料是芦苇,芦苇材质的优劣与采集芦苇季节及生长的环境都有很大的关系。通常干旱荒漠生长的芦苇苇节较短,苇管细小,表皮粗糙,缺乏韧性;而池塘生长的芦苇最大的缺陷是皮质纤薄,含水量较多,很容易萎缩;质地良好的芦苇要到山地间阴面的坡地上寻找。春天里采得的芦苇容易变形,最好的采集时间是秋天,采集的芦苇要及时立贴在平整的墙壁固定慢慢风干。芦苇不能长期贮存,贮存两年以上的芦苇便不能再用了。 买提库尔班·托乎提取出一根直径1厘米的芦苇秆,仔细地打量芦苇秆是否笔直。当他确定了芦苇生长的朝向,就在靠近芦苇根的一端,用锋利的小刀削出45度的斜角。然后,他将一根与苇管内径相匹配的葡萄藤插进吹口的一端,并放在碗里浸泡,这根葡萄藤的用途是防止刮削吹口时苇管破裂。加工吹口时,他显得很有耐心,苇管在他的手中不停地旋转着,小刀飞快地刮削芦苇皮,将吹口刮得像纸一样薄,刮削出的吹口长度为3厘米。 (四) 这么多年来,整个村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会吹,整个于田县也只有他会吹巴拉曼,在新疆,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吹。在其它地方,我没有听说,也没有遇见过会吹巴拉曼的艺人。他是族人,汉语说得不很流畅。有些话我很难听懂,一些话只能够明白意思,但无法转述。尤其是关于苇子墙、葡萄架、巴拉曼。 但看得出来,他喜欢我们问他,他高兴自己的历史和经验被人尊重。他知道很多,但却没有说的习惯。说什么呢。他赞美他们民族的时候,眼睛特亮,我不太明白他说的那些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由衷地喜欢这片土地上的人,那些族人一个个都有板栗色的皮肤。深陷的眼睛,厚嘴唇和张口就来的歌,这些歌伴随了他们无数个激动人心的夜晚。他在自己家里吹,在麦西来甫上吹,在“恰依”上吹,别人不给钱也吹。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民间的东西,我不吹的话,几年以后这个东西就‘完蛋’了。”他用“完蛋”两个字表示出他的忧虑。 当传统遭遇现代,音乐传统也不例外。这几乎是谈了一个世纪的话题,这些绝大多数存活在民间的传统,既然存活了,就一直会有它的受众群体。有些乐曲的确有其区域性,但更多的是处于边缘的、非主流的生存状态。传统的文化生态遭到相当程度的破坏,这是一个审美观念的变化问题。对于有些地方的传统音乐,有些人认为不好听,听多了会伤耳朵,真是可叹。 音乐是一种时间艺术的形式,变化是必然的。到民间去,究竟向民间音乐艺人学习什么,是以现代人的理念,仅仅对民间音乐进行吸收、整理,对传统音乐的生存环境、地理状况、文化生态进行了解,这的确是一个陈旧而又很现实的问题。 一路上,我随身带了一本于坚的《暗盒笔记》。有意思的是,这并不是他预先设计的一个主题,而是最近几年他有机会在世界的许多地方走动,内心一直被某种危机感所笼罩。到处都是“最后的……”这“最后的”一直是他一路上最为强烈的感受。在他看来,这可怕的“最后的”并不是最坏的世界。相反,它们一般来说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美好的世界,它们只是与那个“看不见的手”被单方面设计出来的世界图纸不相符而已。 因此在我看来,巴拉曼不过是一件太过普通的乐器,这种普通已经成立,从买提库尔班·托乎提娴熟的动作里,他似乎已完全掌握了这件乐器的基本结构。他只是在做这么一件乐器,还远没有精雕细刻,音乐就已经出来了。令我感动的是牞这个还没有完成的东西更有力量地呈现出了它最终的样子。它还不是乐器。只是一节芦苇,我捏了捏,它没被做好,还有些湿润,但神性已经体现。神性,现在正出现在它未完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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