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史研究的新成果——《太平天国战争全史》评介
首先,《战史》是迄今为止研究太平天国军事史最为系统全面的一部专着。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该专题陆续有一批重要的研究专着问世,通史类有郦纯的《太平天国军事史概述》、张一文的《太平天国军事史》;专题类有张守常的《太平天国北伐史》、朱哲芳的《太平天国西征史》等。长达200余万字的《战史》在已有成果的基础上,围绕太平天国战争这一军事史的核心内容,以时间为序,将太平天国十余年的兴衰史划分为太平军兴、战略发展、战略相持和天国覆亡四个阶段,每一阶段独立成卷,把这场跌宕起伏的农民战争全貌翔实、清晰地描摹出来。
其次,《战史》坚持以唯物史观为指导。近十余年来,全盘否定太平天国、替曾国藩翻案的观点被炒得沸沸扬扬。《战史》则以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摆脱了一味丑化或美化太平天国的简单研究模式,力求客观公正地评述这段历史,在肯定这场农民战争正义性的同时,对其消极面也作了冷静的剖析,着重分析了权力争斗、上下离心、事权不一等现象对太平天国战争全局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作者十分重视考证,在仔细爬梳、考辨原始资料的基础上考订史实,或订正讹传,或探明史事,从而使该书的立论比较有说服力。例如,官村之战是太平军早期扭转被动局面的一次战略会战,《战史》通过查核各种史料,断言其战场不在圩内,而是在圩北的官村岭,进而提出“这一战应称为官村岭战役,才算名实相符”(第267页)。
第三,研究视野开阔,论点富有新意。《战史》在重点考释、叙述战争发展过程的同时,十分重视对战争动态层面的研究,尤其是对交战双方军事思想、战略指挥和战术运用的研究。例如,该书在微观研究的基础上,对太平天国在不同时期的主要战略指挥特点作了较为准确的概括,即太平军兴起时期从单纯战略防御到积极运动战略的转变;战略发展时期从分兵攻守到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战略的转变;战略相持阶段对退却与进攻关系的处理;衰亡时期从运动战略到消极防御战略的蜕变。在分析太平天国战争失败的主要原因时,该书指出,太平天国的战略指挥体制始终停留在传统形态,缺乏规范性与稳定性;太平军领导集团主要凭感性认识和经验来指挥战争,未能制定一个正确可行的长远战略计划。这些论断有一定启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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