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文化—鄂陵湖札记
位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境内的鄂陵湖,藏语意为“青色长湖”,是中国海拔最高的淡水湖,烟波浩淼,波澜壮阔。
1986年8月鄂陵湖水文站建成,自此,方圆一公里平均不足一人的无人区有了水文汉子的身影。
鄂陵湖里裸鲤极多,不一会儿就可以捕捞到满满一编织袋。裸鲤俗称“鳇鱼”,也就是没有鳞片的鲤鱼。裸鲤最多时,甚至影响到水文站的流量测验。湖里野鸭随处可见,有时还可看到天鹅、绿头鸭以及丹顶鹤。至于黄羊,时常就在水文站的门前张望。
在鄂陵湖地区,狼很多,但鲜有伤人事件,许是牛羊遍野使然。偶尔可以看到狼踏冰过河,一步一个趔趄,很是有趣。
一次,鄂陵湖水文站几位职工在钢板船上实测流量,两只狼一直在岸边转悠,不肯离去。最后还是跟随大伙一起上船的藏狗奋力将其撵走。一年后,那条藏狗突然误食毒药而死。当时在两个年轻人的主持下,大伙为藏狗举行葬礼,并书写悼词。那条黑色藏狗大概养了三年,平日里不论大伙测流还是看水位,都紧密跟随,俨然水文队伍中的一员。
在藏区,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九犬一獒。说的是藏狗一窝生了九只小狗,里面或许才会出现一只藏獒。随着个头的增长,这只藏獒会将其他藏狗逐一咬死,自己独享奶水。
成年的藏獒凶猛剽悍,吼声如雷,能将汽车轮胎咬出深深的印痕。除主人之外,外人很难靠近。通常用来拴藏獒的铁链子都要专门定做。在其活动范围内,杀气逼人,寸草不生。
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水文职工张志浩观测完水位后在草地上散步,意外发现一条很精神的小狗,就抱回来精心饲养。几个月过去了,小狗越来越健壮,头顶毛发黑长油亮,乍一看,恍若狮子,能将比它高大许多的藏狗一口咬住,甩出老远。可惜的是,在一个清晨,那只很有可能就是藏獒的小狗丢失了。多年后,张志浩提起来仍心疼不已。
鄂陵湖的夜晚尤为漫长,昏暗的烛光下,几个单身男人总是各自讲些风流韵事,聊以打发时光。到后来,一听故事的开头,其他人都知道故事的结局。尽管如此,依然乐此不疲。
那时大伙的心态都挺乐观,日子过得较为开心,时常幻想着将来能娶上媳妇的那一天。
在此期间,有一对德国夫妇到鄂陵湖旅游,当晚在水文站借宿,五个人只能挤在惟一一间有火炉的房间里。德国夫妇住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不久后的一个傍晚,有位衣着褴褛的回族汉子背着偌大的破麻袋前来借宿,并表示愿意支付10元钱的住宿费。
在无人区里,别说有人愿意支付住宿费,就是什么都不给,大伙也很开心,倾其所有,热情招待,目的就是可以坐在一起说说话,了解外面的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那汉子解开破麻袋,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崭新的人民币,看得大伙目瞪口呆。可以这么说,那是他们迄今为止亲眼目睹的数目最大的现钞。
靳振坤曾在鄂陵湖水文站一个人待了近20天。当时方圆数十公里只有一顶帐篷,看起来很近,但走到跟前却要好几个小时。他不会说藏话,只能听懂最简单的日常用语,好不容易看到藏民,就连说带比划地简单交流。整日与草地为伍,同藏狗做伴。回想那段日子,靳振坤心有余悸。
在鄂陵湖有个流传广泛的故事,一个猎人瞄准黑熊,受伤的黑熊兽性大发,怒吼着朝猎人飞扑过去,吓得猎人扭头就跑,眼看黑熊就要追上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跳进黄河,但穷追不舍的黑熊还是扑进河里将他活活撕成两半。一时间,刺鼻的味四下弥漫。
一次藏民送给水文职工谢会贵一瓶自己做的鹿血酒,并再三告诫要分几次服用。在一个寒冷异常的夜晚,室内炉火轰然,但后背却冰凉彻骨。平时储备的白酒早就喝完了,无奈之下,他就打开鹿血酒,打算喝点儿用以驱寒。几杯下肚,仍手足冰冷,索性一口气全都喝光。结果浑身,坐卧不安,只好身着单衣在零下几十度的酷寒里溜达了好一阵子。
如今荒无人烟的鄂陵湖断面已实行巡测,由玛多水文分队统一管理,再也不需要在那儿驻守。国家保护三江源活动也正式启动,并逐步落实,在不久的将来,鄂陵湖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还野生动物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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