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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道老学微旨论

2017-06-01
出处:族谱网
作者:阿族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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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道老学微旨论,全真道是在金代兴起的一派新道教,创始人为王重阳,弟子有马钰、谭处端、丘处机、王处

全真道是在金代兴起的一派新道教,创始人为王重阳,弟子有马钰、谭处端、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七人,即“七真”。其教义主要以“三教圆融”、“见心识性”、“性命双修”为特点。

全真道在建立自己的宗教理论时,公开地吸纳理学及禅宗的有益成分,这一点,在该派的老学思想中均有反映,尤其是以“理”解《老》的倾向十分明显。他们的此种阐发,不仅促进了老学的发展,而且对全真派立教理论的最终成熟定型亦有不可忽视的影响。

全真道提倡性命双修,反对符、黄白之术。王重阳云:“本来真性唤金丹,四假为炉炼作团。不染不思除妄想,自然衮出入仙坛。”[1]这里明确指出,成仙的关键并非在于肉体飞升,长生不死,而是要通过不染不思之途径除去妄想,以凸显“本来真性”。关于这一教旨的变革源流,元代虞集有一个简要的总结:

汉代所谓道家之言,盖以黄老为宗,清静无为为本。其流弊以长生不死为要,谓之金丹。金表不坏,丹言纯阳也。其后变为禁祝祷祈、章醮符之类,抑末之甚矣。昔者汴宋之将亡,而道士家之说,诡幻益甚。乃有豪杰之士,佯狂玩世,志之所存,则求返其真而已,谓之全真。[2] 

全真道被认为是对符之类旧道派的革新,而此种革新,从实质上来说,则可能更加符合老子之道的精神实质。元代徐琰云:

道家者流,其源出于老庄。后之人失其本旨,派而为方术,为符,为烧炼,为章醮,派愈分而迷愈远,其来久矣。迨乎金季,重阳真君不阶师友,一悟绝人,殆若天授。起于终南,达于昆嵛,招其同类而开导之,锻炼之,创立一家之教曰全真。其修持大略,以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为之宗。老氏所谓“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无为”;庄生所谓“游心于淡,合气于漠”,“纯纯常常,乃比于狂”,“外天地,遗万物”,“深根宁极”,“才全而德不形者”,全真有之。老庄之道,于是乎始合。[3] 

道教人士将老庄(主要是老子)之道解释为神仙法术的做法,宋代以后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于是,老学与仙道方术发生了偏离,学者们纷纷对《老子》进行具有时代新意的阐发,老学面貌焕然一新。全真道立教时同样以老子为宗,那么,其明心见性的“全真”理论亦可认为是对老子之道的一种重新发挥和运用,而徐琰等学者更认为只有全真道才真正体会到了老子之大旨。

  我们知道,全真道立教是以三教合一之理念为基石的,如王重阳诗云:“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悟彻便会知出入,晓明应许觉宽洪。精神气候谁能比,日月星辰自可同。达理识文清净得,晴空上面观虚空。”[4]认为儒、道、释三教乃是一家,可以融会贯通。又如全真门下的陈致虚《金丹大要》说:“三教之道,一也。圣人无两心,佛则云明心见性,儒则云正心诚意,道则云澄其心而神自清,语殊而心同。是三教之道,惟一心而已。然所言心却非肉团之心也,当知此心乃天地正中之心也,当知此心乃性命之原也。是《中庸》云天命之谓性,《大道歌》云神是性兮气是命,达磨东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是三教之道,皆当明性与命也。”从心性的角度阐明三教为一之旨,可谓紧紧抓住了全真道教理发展的时代精神。正因为如此,全真道不仅吸收禅宗的明心见性思想,而且受理学的影响也很深,其对《老子》的阐述,便多有从理学的角度进行发挥者。

  柳存仁先生曾说:“王(重阳)教旨的伦理性比宗教性来得强,它强调老子传统中的纯净及缄默,另外再加上忠孝的观念,反映了中国人的民族意识。”[5]所谓伦理性,即指儒家的忠孝观念,将儒家伦理与老子思想结合在一起,是全真道的基本特色之一。据《终南山重阳祖师仙迹记》载:“凡接人初机,必先使读《孝经》、《道德经》,又教以孝谨纯一。及其立说,多引《六经》为证据。以明正心诚意、少私寡欲之理。”将孝经与道教最高经典《道德经》并列,将儒家的正心诚意与老子的少私寡欲等同,反映了王重阳对儒家学说也即理学的重视。虽然早期全真道士中并没有人专门为《老子》作注,但他们在理解和运用老子时,仍可以看出其浓厚的理学色彩。

 有为、无为是老子哲学中一对极重要的范畴,全真道士则将其理解为内外兼修之方法。尹志平《北游语录》云:“说有为者教门用力,说无为者万缘齐断,一物也无,时时刻刻心地下功,便是圣贤佑助也。”有为又称外日用,即外修;无为又称内日用,即内炼。那么,内外日用到底指什么呢?尹志平之师丘处机在《寄西州书》中有一论述:

又问内外日用。丘曰:“舍己从人,克己复礼,乃外日用;饶人忍辱,绝尽思虑,物物心体,乃内日用。”次日又问内外日用。丘曰:“先人后己,以己方人,乃外日用;清静做修行,乃内日用。”

如果说内日用中的“忍辱”、“清静”、“绝尽思虑”仍属于老子之道的基本内容,那么外日用要求的“舍己从人”、“先己后人”、“克己复礼”等等,则完全属于理学所要阐扬的伦理道德规范,也即是说,老子的有为,被理解成为了儒家的道德践履。

  又如《老子》“致虚极”章云:“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句中的“常”义蕴丰富,丘处机则将“常”解释成“平常”,并发挥曰:

平常即真常也。心应万变,不为物迁,常应清静,渐入真道,平常是道也。世人所以不得平常者,为心无主宰,情逐物流,其气耗散于众窍之中。孟子之说为至,云:“志者,气之帅也。”人能以志帅气,不令耗散,则化成光明,积之成大光明。……孔子说中道,亦平常之义。[6]

将老子之“常”理解为“平常”之后,又进一步将其与孔孟之说联系起来,于是,老子之道被阐发成了一种心性修炼,“平常心”亦成了丘处机、尹志平师徒常用的概念。尹志平《北游语录》云:

道本无为,惟其了心而已。治其心得至于平常,则其道自生。

将平常心的概念引入老学以后,修道也就变成了修心,道与心成了一致的范畴。不惟道与心一致,道与理也被认为是相同的,尹志平《北游语录》明确说:“理者,道也。”将理学之“理”与道等同起来。因此,在全真道的老学思想中,道、理、心是互相连结的,诚如《玄教大公案》一书所云:“夫天下犹一身,天道即本心,心虚明则天理昭彰,乃知道在自身,向外求则远矣;明在本心,向内观则昧矣。”道、理、心在这里获得了统一。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全真道实际上是把心性修炼视为对老子之道的一种具体实践,而此种实践又是在理学的影响下进行的。

   全真道以“理”解《老》的特点,在李道纯的老学著作《道德会元》中有具体的体现。李道纯(1219―1296),字元素,号清庵,又号莹蟾子,都梁人,本为道教南宗创始人白玉蟾的二传弟子,后来加入了全真道。其老学著作为《道德会元》,自称解《老》目的是要“俾诸后学密探熟味,随其所解而入,庶不堕于偏枯,会至道以归元也”[7]。实际上,他在领悟老子的“至道”时,是大量吸收理学中的有益成分,将理学思想与老子之道论融合在一起。

李道纯对理学素有研究,因此,他于理学的吸收完全是自觉进行的。他说:“引儒释之理证道,使学者知三教本一,不生二见。”[8]提倡三教合一,其中自然包括了对理学的重视。正因为如此,他对白玉蟾的以“理”解《老》相当佩服,认为《道德宝章》“颇合符节”[9],而《老子》其他诸解,大都各执一端,有失老子这位圣人的本意。所以,李道纯关于《老子》的注解,很注意融会理学的思想,具体来说,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的表现。

其一, 注《老》时将道教的性命双修与儒家的性命之学相互贯通。

将心性之说与《老子》之道论相贯通,借《老子》而阐发其性命双修思想,是李道纯解《老》的一个重点。《道德会元・究理》云:

无欲者,无心作为自然也。有欲者,有心运用工夫也。无为则能见无名之妙,全其性也。有为则能见有名之徼,全其命也。有与无,性与命,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有无交入,性命双全也。

老子的无欲、有欲,无为、有为,讲的就是性命双修。李道纯进而认为,这里所说的性命,不仅指道家的性命修炼,而且指儒家的性命之学。他的弟子曾说:“学儒可尽人伦,不能了生死。”李道纯回答曰:“达理者,奚患生死耶?且如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原始返终,知周万物,则知生死之说。所以性命之学,实儒家正传。穷得理彻,了然自知,岂可不能断生死轮回乎。”[10]性命之学本是“儒家正传”,因此,李道纯毫不讳言他的性命双修思想乃受到了理学的启迪,认为“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此金丹之妙也”[11]。

为了进一步论证其性命双全的思想,李道纯又引入了理学家惯用的道心、人心范畴。他注《老子》“使我介然有所知”一语曰:“有所知则道心坚固,不失其守。”那么,又该怎样理解“道心”呢?李氏曰:

古云:常灭动心,不灭照心。一切不动之心,皆照心也,一切不止之心,皆妄心也。照心即道心也,妄心即人心也。道心惟微,谓微妙而难见也;人心惟危,谓危殆而不安也。虽人心亦有道心,虽道心亦有人心,系乎动静之间尔。惟允执厥中者,照心常存,妄心不动,危者安平,微者昭著,到此,有妄之心复矣,无妄之道成矣。[12]

人心与道心相当于李氏所说的妄心和照心,通过他的说解,理学家大力宣讲的“十六字心传”变成了道教的心性理论。这里,李氏援用了朱熹关于人心道心的解释,认为人心中有道心,道心中有人心,而“危者安平,微者昭著”显然也是朱熹《中庸章句序》“危者安,微者著”之承袭。当然,李氏的理解亦稍有与朱子不同之处,即明确以动静来区分人心道心,动为人心,静为道心,从而强调了在修持中保持“不动”、“静”的重要性。

主静本是道家自身的特色,这一点在《道德会元》“致虚极”章之注中也阐述得很清楚:

致虚静笃,复命归根,纯是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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