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文化―民间故事―“金嘴燕”的故事
明朝年间,揭阳桃都涵涛村有户人家,母女二人。女儿长得如花似玉,聪慧孝顺且通文墨,取名如玉。却说本村地主方老财,受其表弟杨某所托,要找一位妙玲少女为偏房,扬言事成之后,重金酬谢。方老财见如玉年正二八,婷婷玉立,正合弟意,就三番五次登门求婚,但都被如玉母女谢绝。方老财死不罢休,可一时也抓不住把柄。
有一年,如玉母女正在布早田。一时燕子低飞,片刻间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母女避闪不及,只好蹲在田头避雨。
这时,恰好有一只美丽的小鸟被风雨打落在如玉身旁。如玉见状,忙用取手将小鸟扶起,递与母亲观看。啊,原来是一只金嘴燕”
母亲赶忙叫如玉将小鸟暖于怀里,免得冻死。
雨过天晴,如玉母女布完田后,带小鸟回家,如玉将小鸟放在鸡笼里,找来小虫、小鱼虾,精心饲养。不几日,小鸟已活蹦乱跳,飞上飞下。如玉常常在一旁观看得忘了吃饭。
―日,母亲对如玉说:“小鸟遭风雨吹打,差点丧生。幸俺救起。但你长时把它关着,使它失去自由,又见不着娘亲?该多苦呀!”
如玉觉得母亲说得有理,恋恋不舍地将笼门打开,只见那小燕子张开翅膀,轻盈地飞向空中,回旋一阵之后,歇在门前的榕树上,向如玉母女频频点头,吱吱数声,似是感谢搭救之恩,然后直上蓝天去了。
再说这年早造,虫害相当严重,许多禾苗遭虫害破坏。说来也奇,唯独如玉家的禾苗不但不遭虫害,而且长势胜过往年。乡亲们都说如玉母女心地善良,自有福气。
一日清早,如玉送肥至田头。无意中发现她救起的金嘴燕正领着一群燕子在田里啄食害虫。如玉忙把此事告知母亲。母亲将信将疑。
次日,如玉的母亲悄悄来到地里,观察动静。果然从东边飞来一群燕子,歇在自家田里啄食害虫,领头的正是金嘴燕。她回到家里,对如玉说:“儿呀,果是神鸟报恩!真是老天有眼。”
再说,有个地主方老财,看到年成不佳,却幸灾乐祸。他断定如玉家也交不起租谷,便想趁此天灾,致如玉母女子绝境,然后强将如玉弄到手。
一日,方老财来到如玉家,嘻皮笑脸地对如玉母说:“今年收成不好,但谷租一粒不少。你老人家打算怎么还呀?”
如玉母知他不怀好意,答道:“怎么还?租谷能少就少,不能少的话,我们母女就饿死罢了。”
“唉,饿死就太可惜了。不如应承我表弟的婚事,一来如玉成了官家亚奶,二来田租免还。岂不是两全其美?如若不然,租谷一粒不能少。”方老财软硬兼施,企图迫如玉母女就范。
如玉听罢。沉思有顷:君子不吃眼前亏,不如将计就计。就对老财说:“这嫁娶是人生大事,不能儿戏,虽无三媒六聘,也应择吉行聘。”说罢装得羞羞答答,将脸贴在母亲的耳朵上密语几句。
方老财以为计谋得逞,起身告辞。却听见如玉母道:“大爷慢走,老身有话,六月收割忙,七月施孤,不宜嫁娶,须待至八月桂花开,请你再来。”
不觉夏去秋来。八月初一,老财就迫不及待地登门求亲。―进门就说:“桂花已开,老汉前来告知,吉日择定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圆人也圆。”
“要圆你自己去圆,我女儿年少尚未不为人妻。”如玉母亲不客气地顶回去。
方老财一听,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你这说话不算数的老东西,你好大胆,欺骗老爹。我以为亲事能成,早田租谷无催讨,如今你反口,没怪我无情了。今日租谷一定得还清,如若不然,掠你女儿抵债。”
这方老财以为早冬失收,如玉家一定无法交租,到时不容你不嫁了。
殊不知,如玉家有金嘴燕报恩,早冬丰收,家中谷满仓。当方老财刚到家的时候,乡亲们帮如玉母女挑了七担稻谷,也到了方老财门口。
方老财顿时目瞪口呆,暗想:奇怪,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稻谷,而且粒粒金黄。
夜里,方老财辗转难眠。他叫春哥阿控来问个明白,阿控是老实人,就对老财说:“早冬未收时,我到田里做工,―日早晨,见到如玉手田里有许多飞燕在啄食害虫,而且还有一只金嘴的。不知何故?晚冬田布后,我又看到同样的情况。”方老财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他下决心弄个水清石现。
翌晨,老财探头探脑来到如玉田头,窥看动静。此时节。晚冬禾苗正绿,不一会儿,果见有一只金嘴鸟正领着群鸟从东方飞来,落在如玉田地里啄食害虫。方老财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原来有妖鸟相助,破我妙策。今日我一定要将你们除尽杀绝。”
老财回到家里,召集家人,吩咐备好鱼网等捕鸟工具,准备明早将群燕―网打尽。
岂料方老财所为,早为金嘴燕知道。它要领群鸟,来个出其不意,惩治恶徒。
第二日,方老财还在睡梦中,忽听得院子里“叽叽喳喳”,赶忙起床,但见全院上空已被群鸟遮住。鸟声轰鸣,同时撒下暴雨般的鸟粪。顷刻间,四处堆满鸟粪,行走不得。那正在冒烟的烟囱也被堵住了,煮早饭的佣人被呛得四处乱窜。此时火苗从灶门窜出,烧着灶边柴草,霎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老财来不及逃跑,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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