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文化―民间故事―先生“偷鸡”的故事
清朝咸丰年间,神泉赤岗村请来一位姓刘的教师。刘老师苦心教学,博得乡人的称赞。
刘老师家里很穷,为了供养老母和妻儿,自己节衣缩食,每天只穿一件破旧的长衫,日穿夜洗。三餐稀粥、咸菜、菜脯、乌豆仔,有时渗几粒盐就餐。为了脸子,他用木头削制了一支鸡腿,渗着乌豆煮了又煮。使人看见象真鸡腿似的,因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怕人瞧见他如此清贫,故三餐总是关着门进食,用完餐又把“鸡腿”放进吊篮挂起,恰巧一次被村里快嘴婶的儿子爬窗看见,“闲话生腿”,顷刻传遍乡里,说“老师天天吃鸡肉”,乡里有的人听了,也就信以为真。
一天短,二天长,刘老师每餐从吊篮里取下一盘“鸡腿”进食,天天如此。
事有凑巧,这天厝边快嘴婶鸡不见了,回想起儿子说刘老师吃鸡肉,乡里也有人说刘老师天天有鸡腿吃,起了疑心,便匆匆来到刘老师窗外,指桑骂槐,说偷她家的鸡,食了糜肚肠……
刘老师听到快嘴婶在窗外叫骂,为了不辱斯文,使出来与快嘴婶解释,并无此事。因为他的长衫在肚脐前破了个洞,便用双手紧紧捂住。
快嘴婶的儿子是个顽童,无心读书,屡次受到老师的责训,心中恨老师,也赶来在母亲面前加油添醋,述说:“你看,老师偷鸡藏在长衫内!”快嘴婶听后,更加生疑,便对刘老师说:“你说无偷鸡,随我到神庙问神明便知。”刘老师气晕了,二话没说,便随快嘴婶来到神庙。快嘴婶硬把一付“圣杯”塞给刘老师说:“你自己问吧!”刘老师鞠躬说:“神明在上,我若有偷鸡,就给圣杯。”谁知二片木块落地,恰是一阴一阳。快嘴婶看见,更不容分说,“好呀!神也说你偷鸡。”刘老师真是哑口难言。
这一夜,刘老师久久不能入睡。想到一生潦倒,屡试不中。今日又受这场侮辱,便爬起身来,把吊篮里的鸡腿抛向屋顶,收起包袱,踏着月光离村而去。
刘老师来到羊城,找到在衙门办事的学生,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学生诉说。学生知道老师的为人,便劝老师住下,帮助他抄写公文。
刘老师住下后,勤勤恳恳把来往公文处理得有条不紊,学生也因此而受到上司的提拔。这个学生向上司陈述了老师的情况。上司是个惜才的人,认为这样的人才不能埋没,便奏上朝廷,授给了刘老师一官半职。
刘老师为洗洁昔日的耻辱,在上任前来到赤岗村。
赤岗村的乡民听说刘老师做了官,有人高兴也有人骇怕,快嘴婶心里更惶恐不安。
这天,刘老师来到昔日教书的祠堂,乡里族老前来恭迎,祠堂前更是人山人海。刘老师叫人请来快嘴婶,对着大家道:“刘某昔日蒙诸位父老关照,但有一事须当面向诸位表明……”刘老师如此这般说后,有人立即爬上屋顶,捡到了那木柴削制的“鸡腿”。大家一看,真相大白,快嘴婶才知道当日冤枉了刘老师,忙上前向老师请罪,乡民纷纷说要砸掉神庙和偶像。
刘老师阻止说:“偶像不会说话,我没有当日的遭遇,就没有今天,留做物证吧!”大家听了刘老师的话,都称赞刘老师胸怀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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