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文化―民间故事―死不去的阿成
阿成家住潮州城外,妻子嫌他好吃懒做又嗜赌,天天责骂不休,有一次还把他逐出门外去。
阿成被逐,心一横,吃了鱼藤汁想自尽,谁料吃了又全部吐出来,死不去.他又去跳韩江,因为会泅,没淹死。他只好回家。成嫂见了又大骂,阿成便乘夜绑―块大石头在身上,从湘子桥跳下韩江,谁料绳松石脱,又死不去。他又跑到西湖山四望楼上吊,绳子断还是死不去。昏睡之间,隐约听见土地公对他说:“潮州不是你死的地方,要死就到省城石壁巷去跳大古井。”
他便到了石壁巷古井边,正待要跳,忽见一个戴金挂玉的年青女子,欠身也要倒栽落井。两人撞在一起,都倒退了回去,没有死成。阿成问那女子,才知道她也是潮州人,名叫阿花,父母早丧,大兄过洋,她孤身一人流落青楼。后来从良嫁给一个富翁做妾,可是富翁出外经商,她经常受到“草头”①一家人的虐待,苦无娘家可依靠才想轻生。听阿花说完,阿成很同情她。
突然,阿成想到了一个办法,就对阿花说:“你把娘家的底细和你胞兄的情况告诉我。然后我假做你的胞兄从南萍回来,到你家里给你撑腰。”
阿花大喜,立刻剥上金玉,给阿成去换西装、皮鞋,还把一切有关情况都告诉了他。
晚饭后,阿成衣冠楚楚,带着礼物,来找阿花,当着“草头”一家人的面,自称是阿花的胞兄阿义,刚从南洋发财回来的。“草头”一家见来了个番客舅,就热情起来,设宴为“阿舅”洗尘,并叫佣人去打扫后院一间单独的屋子,让“番客舅”住宿,对阿花也另眼看待了。
当夜阿成看见几只大老鼠正在钻地洞,便撬开砖石,想把老鼠打死,想不到洞里有箱子。掀开箱盖,啊,是白花花的银子!他一连从洞里抱出八大箱银元。
隔天一早,阿成把昨夜的事告诉了阿花。阿花很高兴,两人便商量了一个运走白银的好办法。吃过早饭,阿成就到瓷器铺买了八箱盘碗,雇了脚夫挑回来。他对“草头”和家人说,这是他从南洋带回来的行李。他们看见“阿舅”这么多东西,非常羡慕,对阿花也更看重了。
当夜,阿成悄悄把瓷器从箱子里搬出来,把银元装进瓷甜箱里去,再把盘碗装进银箱里放回原位,重新封好洞口。
几天后,阿成雇人把那八箱银子挑走。有了本钱,他就在省城开了一间大皮鞋铺,生意非常兴隆。阿花也更体面了。
转眼三年过去了,阿成想念妻儿,就回潮州来探亲。他来到巷口一打听,才知道家人都以为他死了,今天是忌日,正堆备祭祀他呢!进门后,成嫂和孩子知道他没死还发了财,一场惊喜之后。马上砸掉神主牌,撤掉祭品,吃起团圆饭来。
注: ①“草头”――潮汕方言,指丈夫的原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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