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文化―民俗史话―潮乐乐种的历史渊源
潮州音乐是个多乐种、多形式的音乐大家庭,其中每个乐种有每个乐种的历史,各乐种中的每一种形式又有每一种形式形成及延续的历史。
潮州弦诗乐,可以说是潮州音乐的母体音乐形式。潮州锣鼓乐、佛乐、笛套乐都接受了整个(除二弦外)的弦诗乐队;细乐、外江乐等也是在弦诗乐队的土壤中成长的。可以说,弦诗乐是潮州音乐中最古老的一种形式,它与唐宋的古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潮州锣鼓乐,从其牌子套曲来说,都是宋元及明代的戏剧音乐。潮州锣鼓经的出现,完全可以推及宋代。但是宋元及明代的戏剧音乐,还不等于大锣鼓。因为戏剧的锣鼓乐,没有大锣鼓这么多的大锣、大钹及大笛,也没有上街的形式。所以也没有现在大锣鼓这种“长行套”的乐曲形式。大锣鼓的形成,既有戏剧音乐的主要成分,又吸收了原来潮州的花灯锣鼓,增加乐器、提高器乐的表现力而形成的。就大锣鼓这种形式的形成,现在能追溯的,只能追到清末的欧细奴,他是清朝潮州戏园的监管官,成天都听戏,把所有的戏出都听到熟透。辛亥革命之后,他的监管官就当不成了,于是转而教习戏剧锣鼓。经过几代人的补充发展,就成了现今的潮州大锣鼓。据潮州著名的锣鼓师陈松先生自述,他是大锣鼓的第五代传人。陈松先生是1898年出生, 1963年去世,照此推算,真正形成潮州大锣鼓这种形式,也就是清末民初的事了。
潮州细乐,就形成三弦、琵琶、古筝这三件乐器的合奏形式,可以追溯到清末民初的洪沛臣先生。他是潮州一名古董商人,音乐素质极高,善琵琶、瑟、笙等多种乐器,他常到国内各地及南洋做生意,也到处以乐会友。自他始,在潮州与筝家郑祝三、三弦名家陈子栗三人以三弦、琵琶、筝合奏。各乐器有各乐器的句逗和奏法,但合起来却非常好听,所以深得其趣,众称“三友”。洪与郑还把他们合奏的首本乐曲《古调劲套》,分别制订琵琶和古筝详订谱,并各自收徒教习,于是在潮州传下来这种三弦、琵琶、古筝的合奏形式,近人把这名为“细乐”。
就细乐这种形式在潮州推广的年代来说,也是清末民初的事。但就他们所演奏的《古调劲套》及其他“劲套”、“软套”等乐曲而论,却都是一些古曲。就三弦、琵琶、古筝三件乐器的合奏形式来说,在国内也不是自洪沛臣先生始。北方早有“弦索十三套”的演奏形式,其中三弦、琵琶的演奏法,与洪先生所教有相似之处,洪先生可能曾涉足过弦索十三套。
潮阳笛套古乐,比较明确是宋末和明代传来潮阳的宫廷音乐。就其中的乐曲、乐器和演奏技法来看,则可能与唐朝大曲有渊源关系。
潮州的道乐,据传古代也有潮州自己的道乐。但此后潮州的道教衰微,道观及田产有的变卖,有的被占,有被官占的、也有被民占的。道观既没有了,出家道人也没有了,只有一些在家的道教弟子,道教意识慢慢淡薄,逐渐与佛教融合蜕化成一些专做功德、追荐亡灵的经师,名叫“司(潮语读西)工”,为了谋生,佛经、佛乐、民间歌谣之类,拿来照用。
近些年来,有些道观又恢复了,但用的已经不是原先潮州的道教音乐。而是引用些外地道观的音乐了。
潮州的佛教音乐,有两套唱腔,一套是明以前就从福建传入潮州的香花板。此套唱腔有忏板、赞偈、佛曲、金刚卷及焰口等类,乐曲近300首。由于在潮州流传的年代久远,其范围又广阔,遍及粤东和闽南,所以分支较多。各支唱板的乐曲有同有异,主要有潮安腔、潮阳腔及惠来腔等。
另一套是禅和板。此唱腔是清代乾隆元年(1736),延请罗浮山华首台密因和尚来潮州主持开元寺时,他把此唱腔带来开元寺传唱的。于清咸丰年间,此唱腔又传到民间的念佛社和善堂。此唱腔有近百首乐曲,可以完成各种大小法会。
潮州外江音乐,是指自江苏、浙江、淮河流域一带流传到潮州的音乐。戏剧称“外江戏”,音乐称“外江音乐”,锣鼓乐称“外江锣鼓或苏锣鼓”,佛乐称“外江板佛乐”。外江音乐之传来潮州,不是某一年代、某一历史事件而成其事,应是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的文化迁移事件。其起始应在南宋年间。
南宋时杂剧和民间百戏、民间音乐等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福建、广东沿海富庶的地方是南宋的大后方,也随着苏杭的发展而发展,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自然要比北宋方便些、频繁些。北宋时产生于温州的南戏,至南宋时盛行于临安等城市,并且向南方传播。据《漳州府志》卷三八载,南宋时,朱熹的门生陈淳(1153―1217)给漳州知府傅伯成的一封信,建议禁止当地农民结集演戏。这封信,除了说明当时南戏空前发展之外,也提供南宋时,南戏从苏杭经福州南下,播及漳潮的有力佐证。
外江戏及外江音乐在潮州于清末民初一直盛行,到20世纪50年代才渐告衰落。
现在,除个别地方还有外江乐存在之外,大多数的外江乐已经溶化在潮州音乐乐种的各种形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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