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文化―徽商―徽商崛起,遍及全球天下无徽不成镇(六)
在与人交易的契约上注明“陈茶”二字,以示不欺。茶商朱文炽因舍利取义在广东从商20余年,亏损本银数万两,却全无怨悔。这样的例子,在徽州历代的史籍里俯拾可得。安徽人在史书里特地记载,引以为荣。这虽然不能不说是与商业赚钱的目的和精神背道而驰,但是至今,传统徽商的经商之道在安徽商人中风骨犹存,安徽商人仍然怀着舍利取义的古国之风,在市场经济的激烈竞争中,讲求诚信,重产品质量。
我们轻视某样事物时,往往会说“一文不值!”,但对于徽商而言,哪怕只有一文钱,照样可以倒腾出名堂来。
清末许奉恩所著笔记小说中有一个“一文钱”的故事,说有甲乙两位安徽商人,带着巨款来苏州做生意,生意未成,却各自恋上妓女,钱财很快挥霍一空。他们沦落成了乞丐,夜了就寄宿在古庙里。一天晚上,两人就地燃火,相对唏嘘。甲徽商摸出仅存的一文钱要扔掉,乙徽商急忙拿住说:“我有办法了。”不一会儿,乙徽商抱着一堆竹片、草茎、破纸、鸡鸭毛等回来,让甲徽商和他一起用一文钱买来的面粉,调成糨糊,将草缠在竹片上,蒙上纸,再粘上鸡鸭毛,一共做了二三百件栩栩如生的各种禽鸟纸玩具。天一亮,两个落泊的徽商带着这些禽鸟纸玩具来到玄妙观,玄妙观为苏州寺观之最,游人如鲫。当地人见禽鸟玩具即争相购买。一个上午,他们赚了5000多文钱。这时,乙徽商才告诉甲徽商:竹片、草茎、破纸、鸡鸭毛都是在市场上捡回来的,那一文钱买了点面粉,这就是全部“家当”。不到两年,两徽商便积资数万。他们在苏州开店,为不忘本,以“一文钱”为店名。从此,“一文钱”名扬苏州,生意日隆。
“一文不值”对于从前的徽商似乎是不成立的。仅仅一文钱也可以发家,可以令相对唏嘘身陷无助的乞人富可敌国。
而在中国经济史上倒腾出最大明堂的是一位叫王直的徽商,他在明朝勇闯朝廷海禁的禁区,从事海上贸易,把生意做到了日本,他远赴广东打造巨舰,攻灭多股海盗,使整个东南沿海悉为其所制。王直靖海有功,但他并未凭借自己拥有的强大舰队叛国害民,反而多次上疏请求朝廷开放海禁,与周边国家通商贸易。这些正当请求被昏庸腐朽的朝廷拒绝,王直船队遭官府水师围攻。由此可见,官府在先,王直反叛于后,实属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王直经商素来讲究信义,现在的日本人称他为“大明国儒生,有相当高的教养”,对他都很信服,肯定王直在中日经济文化交流史上的积极贡献。那时候的日本正处于战国时代,各个封建家族割据称雄,彼此攻伐,并无统一的国家意志,番镇割据的局面导致了日本国的混乱,给王直以日本为根据地反击明朝政府的机会。从地理意义上来讲,应该说是王直率舰队侵略了日本才对,而不能说他就此背叛了祖国,因为他从来没有忘记整军经武、反攻大陆,以武力劝谏明政府开放海禁。王直以日本平户、五岛地方为根据地,建立国都,国号为“宋”,王直本人则称“徽王”。他在日本部署官吏,控制战略要冲,周边岛屿的日本人都受徽王政权的管辖,初步形成了以“徽王”为中心的徽浙海外贸易集团。自王直以后,日本平户港一直是明末清初中日民间海商贸易的主要据点。
明万历福建长乐人谢杰所著《虔台倭纂》对“倭寇”起源的记载如下:“倭夷之蠢蠢者,自昔鄙之曰奴,其为中国患,皆潮人、漳人、宁绍人主之也。其人众其地不足以供,势不能不食其力于外,漳潮以番舶为利,宁绍及浙沿海以市商灶户为利,初皆不为盗”。上述文字道明了所谓“倭寇”其实均为东南沿海的中国人领导,而且“初皆不为盗”。正是官府断绝了他们的生路才导致了倭寇的风行海上,而王直正是这些反叛势力的领袖人物。
1552年,王直率遮天敝海的强大舰队自日本平户港出发,反击明帝国沿海官府,官军望风丧胆。王直在浙江沿海设营,联络三百里,数次击败明朝政府水陆军队。这支活跃在西太平洋的强大舰队的首领都是地道的中国人,而日本人在其中不仅数量很少,而且也从来没起过什么主导作用,只不过是王直所部的雇佣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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