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区和崇文区胡同里密如蛛网的会馆(图)
南半截胡同7号绍兴会馆
珠朝街5号中山会馆
米市胡同43号广东南海会馆康有为故居
编者按
老北京过去有很多会馆,且大多都集中在原宣武区和崇文区,有些胡同街巷的名字就是以所在会馆命名的,比如因浙江姚江会馆而得名的姚江胡同,因福州会馆而得名的福州馆街,因广东顺德会馆而得名的顺德馆夹道等等。
北京城文化名人荟萃,很多人最早来北京的立脚点即是各地在京设立的会馆。北京的会馆兴起于明代,清代达到鼎盛,据光绪十二年出版的《顺天府志》记载,当时大大小小的会馆已达414处。在原宣武区的有些地方,有的胡同会馆之间的距离不足百米,位于南横东街南面的珠朝街,就曾依次设有云南会馆、扬州会馆、成都会馆、中山会馆;位于南横西街北面的南半截胡同和北半截胡同,曾有绍兴会馆、安徽黟县会馆、江苏会馆、四川潼川会馆、湖南浏阳会馆……几乎每一个会馆都曾记载着一段老北京的风云历史。
我家曾住在南城的椿树胡同,其周边的胡同密如蛛网。从我家向东走几分钟的路,即是后孙公园胡同的安徽会馆。安徽会馆建于清代,据说这是一座在北京城里数得上的大会馆之一。我那时在琉璃厂小学上学,有时放学不回家,便约上三五同学直奔“大花园”(我们对安徽会馆的称呼)而去。记得院内树木很多,还有几棵子老榆树和窜出一房高的老枣树等。院子中间是一个水池,水池中的假山石瘦骨嶙峋,在阳光照射下七扭八歪的阴影空空透透的平铺在地上,躲在假山石后面可以捉“猫猫”(迷藏)。有时玩儿疯了,会在几个院落间奔来跑去的穿行,玩“打仗”。会馆内几层跨院都有花园,像是一个迷宫。不同朝向的房屋间有长长的游廊相互连接着,有时的课外作业就是席地在走廊上写完的。
从我家向西走去,仅仅一箭之遥的永光寺西街上坐落着江西会馆。不过,这里只是它的东门,江西会馆的西门建在宣武门外大街上。如果从东门到西门,得穿过临近的八宝甸胡同,再向右拐,因为整座江西会馆足足横跨了一条街的宽度,其占地面积、格局排场非同一般。儿时也同样经常跑到这里来玩耍,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会馆内的地面明显地低于院外的马路。越向里面走越觉得是一个大凹坑,四周的房屋高高大大的,相比之下人好似小了许多。记得上个世纪大概七八十年代,北京市的名牌企业――原长城风雨衣厂在会馆的院子里建有生产厂房,常看见头戴白帽、身上系着缝纫围裙、胳膊上带着白色套袖的女工们进进出出。
我小时候比较熟悉的还有烂漫胡同的湖南会馆,这座会馆后来还曾当过一家报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每到夏天放暑假期间,几乎天天去陶然亭游泳,这里是必经之路。每每走过这家报馆时,素净的水磨石墙面,装饰着藤蔓枝条的花式雕刻,隐隐约约有报馆二字还可以看清。进门处是青石台阶,迎门是一座矗立的小楼。这在当时狭窄的胡同里面,是十分显眼的一座建筑。院子里左右是厢房,右手处的房子作为传达室使用,楼与房相夹处是一条甬路方便人们往来。院落内幽静极了,一架藤萝架下,浓浓密密的枝叶将夏日的烈日遮挡开来,只有树上知了的鸣叫声。那时,这里早已是平民百姓的居所,因为天气太热,我每次路过这里都要在院内的自来水管处,喝上几口水,再将光脚穿的塑料凉鞋冲一冲水解热,并没有在意这座会馆的来龙去脉。据文献介绍:1920年2月间青年毛泽东来北京时,在此报馆内居住过。现在,一块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挂在大门外的墙上。
从这里沿着骡马市大街走上一里多地,还可以看到南半截胡同的绍兴会馆。绍兴会馆建于清道光年间,从1912年至1919年,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先生在这里居住了七年,先生的《狂人日记》、《孔乙己》、《药》、《一件小事》等文章,都是写于这里。
在老北京,有些会馆还开有戏楼。如湖广会馆、安徽会馆、阳平会馆和正乙祠等,这四家会馆以前统称“四大戏楼”而蜚声京城。汉、豫、蒲、粤剧以及梆子、昆曲等许多剧种都曾在这些会馆上演,达官贵人、社会名流和普通戏迷都来凑热闹,常常是熙来攘往、车水马龙。为求方便,前来演出的各地演员大多都在本地会馆居住,不仅乡音乡情异常亲切,吃喝也基本是家乡的味儿,演戏之余还可以逛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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