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艳”――董小宛
董小宛,江苏苏州人,因家道中落生活贫困而沦落青楼,名隶南京教坊司乐籍,与柳如是、陈圆圆、李香君等同为“秦淮八艳”。
她与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有过一段悲欢离合的爱情经历,曾经打动了许多痴男怨女的心。后来,有人把她和顺治皇帝的妃子董鄂妃混为一谈,说董小宛就是董鄂妃,还说顺治皇帝对她十分宠爱,董小宛病故后,顺治皇帝万念俱灰,竟然到五台山出家做和尚去了。
这个“不爱江山爱美人,不做皇帝做和尚”的故事一经传开,知道董小宛的人就更多了。董小宛其实姓董名白,小宛是她的字,她还有一个字叫青莲。董小宛为什么会取名叫董白呢?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呢。
董小宛的老家就在海盐通元淡水村。她父亲是个秀才,在当地私塾里教书。要说给董小宛取名的故事,还得从她出生时说起。董小宛出生在明朝天启四年,也就是公元1624年冬天,天下着鹅毛大雪。董小宛的母亲生她时难产,生了三天三夜,孩子还是没有离开娘胎,急得董先生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就在第四天凌晨,董先生因为连续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实在疲劳得支持不住,伏在八仙桌上睡着了。梦中,董先生迷迷糊糊来到一座大院子里,只见朝南有三间房子,中间房子灯火通明,门却关着,他只好从门缝里往里看。只见中间有张八仙桌,桌旁坐着七个人。朝南坐着一个红脸大汉,左右各坐着两个女子。左边一个穿白衣,手里捧着一只小白兔,另一个穿蓝衣。
右边一个穿红衣,另一个穿黄衣。朝北坐的是两个书生,一个穿白衣,另一个穿青衣。只听红脸大汉在说:“今天我们兄弟姐妹在此为四弟送行,不知何日再能相聚。”那穿青衣的书生接着说:“三哥,你难道不知道,四哥他还不想去呢。”白衣女子连忙说:“四弟,这可由不得你。想当初,大姐我不想回来,可又有什么办法?”白衣书生听三人这样说,“哎!”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我觉得此去太窝囊。
你们想想,值此改朝换代、兵荒马乱之际,要我前去,这还不说,还要我这堂堂七尺男儿,阴错阳差,成为女裙衩。而且还要易名改姓,弄得我面目全非,你叫我怎么忍受得了。”红脸大汉说:“四弟此去委屈是不少,可又不能不去。其它的事愚兄无能为力,只有这易名一事,我还有点办法,能使你既留名,又保号。”白衣书生一听,连忙说:“三哥能使小弟如此,小弟十分感激。看来只好与众位兄弟姐妹告别了。”董先生想,他们在谈取名的事,自己不是也正在为即将出世的孩子想名字吗,正好可以进去向他们讨教讨教。想到这里,正想上前敲门。不料“喔、喔、喔——”三声鸡叫把他惊醒,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这时,只听里屋传出接生婆的惊喜声:“生了,生了!是个千金,是个千金呀!”董先生一听,几天来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忙叫老家人董福到村外的大路口,凡是第一个遇到的过路人,便问他姓什么,好把他的姓取入自己女儿的名字里。
董福来到村外大路口,因为是下雪天,等了好半天,才看见一个穿青衣的女子走来。董福连忙迎了上去,对这位女子说:“这位大姐,我家夫人刚刚生了个小千金,老爷要我到这里来,等第一个过路人。好不容易等到了您,就是想请问您尊姓,好把您的尊姓用到我们小姐的名字里。”那女子说:“恭喜!恭喜贵府喜得千金。要问我这个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现在到处都有,说不定,等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这姜太公八十遇文王,他是满头满脸都有我的姓,那武松景阳岗打老虎,他是喝的、看的和打的东西里都有我的姓。”董福听了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忙说:“大姐,您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那女子笑着说:“您就把我这番话原原本本去告诉您家老爷,他会知道我姓什么的。”
董福只好回到家里,把那女子说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董先生。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在大声说:“听说贵府喜得千金,我们特地上门道喜。”随着这声音,从门外走进来一女四男,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穿着黑衣的老太太,后面跟着四位公子。董先生连忙迎了上去,把他们接到正厅,又叫董福送上茶水。老太太说:“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是来凑凑热闹的。还是让犬子来献些贺词吧。”就对身旁穿白衣的公子说:“你是老大就开个头炮吧。”白衣公子站起来,向董先生施了一礼,说:“老伯,小生献丑了。”就说了四句顺口溜:
“瑞雪润物细无声,天寒地冻都说冷。若问温暖何处有?月宫仙女进董门。”
董先生忙说:“过奖了、过奖了。”这时,穿蓝衣的公子站起来说:“我也来献首贺词。”他说的是:
“唧唧复唧织布声,金梭银梭来回奔。若是边关狼烟起,替父从军出董门。”
听这位公子把自己的女儿比作花木兰,董先生连忙说:“多谢了,多谢了。”第三位说贺词的是穿红衣的公子,只听他说的是:
“战鼓咚咚如雷声,同仇敌忾抗金人。若说巾帼今何在?红玉再现在董门。”
董先生听这位公子把自己女儿比作击鼓抗金的梁夫人,连忙说:“言重了,言重了。”最后一位说贺词的是穿黄衣的公子,他说:
“在天比翼鸟语声,在地连理根连根。若要明皇觅知音,贵妃重生现董门。”
董先生听这位公子又把自己的女儿比作杨贵妃,忙说:“不敢当,不敢当。”老太太听四个儿子说完贺词,就对董先生说:“董先生,我这四个儿子的贺词里,可连带还给您的女儿取了名呢!”“噢,那就让我来猜猜看。是不是——”“慢,董先生能不能把我四个儿子要说的这个字也编段顺口溜说说?”“好!我试试看。”只听董先生说道:
“雪夜胜白昼,织机呈白坯。战鼓蒙白皮,比翼展白羽。”
五人一听,齐声叫好。董先生双手乱摇说:“不是我有什么本事。不瞒各位,我是因为在你们取名前,已经有人把这名透露给我,我才能这么快就猜出来。”“是谁?竟然比我们还早。”老太太问道。董先生就把董福在路口向过路女子问姓的事说了一遍。“那您怎么知道她说的姓和我们取的名是一个字呢?”“那过路女子说她的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我想,那‘白’字确实如此。你说有,这天上有白云,池边有白鹤。你要说没有,如果你说的话人家不听,岂非白说,也就等于没有说。她又说她的姓,现在到处都有,说不定,等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在说这白雪吗。再说这八十岁的姜太公满头满脸都是她的姓,不就是说这老太公等得满头白发,眉毛、胡子都白了,才好不容易等来了周文王,总算没有白等吗。
而说那打虎的武松喝的、看的和打的都有她的姓,不就是说武松喝的是白酒,看的是白纸黑字的告示,打的是白额吊睛的老虎吗。”听着董先生像层层剥笋一样,头头是道地说出这一连串“白”字。老太太和四位公子连连点头。
从此以后,这个女孩子就取名叫做董白,也就是后来非常有名的那个董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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